冯大昌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瘫坐地上。
陈枫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抓到了他的软肋。
“行了，既然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就说说吧！”
“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我不相信你一个人能够煽动这么大的动静。”
冯大昌倚靠在牢门边上，一字一句交代。
“大概是一个半月之前，那天我照常去店铺开门营业。”
“没想到在门口见到了几页纸，上面记录的是朝廷工部的账单。”
“上面是他们购买矿石的记录，每一笔花销都很大……”
冯大昌虽然经营一家丝绸店，十几年来也积攒了一些家业。
可他家那点钱，对比工部的花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他粗略算了一下，当时五张宣纸账目上记录的费用加起来，足足七千万两白银。
这只是几页纸，要是一个账本，或者好几个账本加起来的话，他根本不敢想象那是一笔多么大的数目。
“当时我就在想，工部花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能提供这么些钱的地方，估计只有‘大瞾国民银行’了！”
陈枫：“那你就没想过，这几页纸上的账目，是假的吗？
”
“想……想过，可是这几页纸上都有工部的大印，还有户部侍郎田明泰的签字。”
“而且第二天我去长虹楼吃饭，隔壁桌几个江湖人吃肉喝酒，他们在谈论大瞾国民银行的事情。”
“说陈学士你率兵攻占千寻城的时候，带走了银行两亿白银，专门用来途中吃喝玩乐，攻下城池之后，更是给麾下兵将大量封赏，在千寻城找姑娘寻欢作乐。”
“您是知道的，我们这些商人把大半生的积蓄都放在您的银行里了，听到这个消息，怎能不惶恐……”
听他这么说，陈枫长叹一口气：“所以，你就把听来的消息和捡来的账目，四处宣扬，最后集结上百余人，齐聚大瞾国民银行？”
“陈学士！陈学士您恕罪啊，草民也是万般无奈。”
“存在您那里的钱，是我全部家当，我也无能为力啊！陈学士……”
陈枫淡定道：“你捡来的账目呢？现在在哪里？”
“在店铺！还放在我家店铺里，在柜台右边第三个储物盒里面，用一张黄布包裹着。”
此时，陈枫看了看马觉良和胡账房，示意他们一同去取。
大抵两炷香时间，胡账
房去而复返，把几页账目递上来。
“陈学士，我路上看过了，是工部的没错，大印和田侍郎的签字，做不了假。”
“估计是工部疏于账目管理，被宵小之人寻到机会，这才泄露出去了。”
陈枫仔细看了看，没有多言。
只问道：“冯老板，现在看来，你确实是被一些事情给误导了！”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长虹楼吃饭的江湖人长什么样？有什么具体面目特征没有？”
冯大昌沉吟片刻，言道：“这个……时间久了，大多数都忘了。”
“对了，他们中间有个人，左肩膀上好像纹了一只穿山甲。”
“没错！我想起来了，是纹了一只穿山甲。”
“什么？！穿山甲！”
陈枫激动得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娘得！终于有线索了。”
“冯老板，你今晚说的所有话，都比不上这一句！”
“你算是将功赎罪了。”
冯大昌顿时眉开眼笑，言道：“陈学士，那……我能离开牢房了吗？”
“我店里的生意，没有我不行的啊！”
“这都连续七天了，我担心生意被同行挤兑黄了。”
陈枫一摆手：“别扯淡了
！”
“整个京城，你家的丝绸店最大！别的同行，都得看你脸色行事。”
“你都来七天了，今晚再坚持一夜。”
“等明个天亮，我大张旗鼓让东厂的人把你送回去，就说抓错了，闹了误会。”
“到时候你的形象也不会有损失。”
“若是今晚你偷偷摸摸回去，那算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越狱了呢。”
冯大昌眯着眼陪着笑：“嘿嘿，陈学士说得对！”
“我听陈学士的，就多待一晚上。”
陈枫揣上五张宣纸账目，疾步匆匆离开东厂地牢。
马觉良跟上来：“总管，要不要我派人在长虹楼守着？”
“或者找刑部的人配合咱们全城调查那帮江湖人！”
“不！都不用。”
“老马，多带一些东厂的兄弟，去冯大昌家里把他一家老少，甭管男女都给我抓了。”
“找另一处牢房关着，不要让冯大昌知道。”
“还有，今晚给冯大昌准备半个月的干粮和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