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至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
他这次来大瞾,谈矿石价格是小事,救两位皇脉世子才是重中之重。
“陈学士,这个价格我……我怕是做不了主啊。”
陈枫抬头看他:“哈哈,段使先不要急着做决定。”
“我问你,我们大瞾国一年从你们那里进口多少矿石?”
“大概三千船。”
“你们一年出口矿石,有多少?”
“这个……大约五万船!”
陈枫当即拍案:“你听着!这一次,我们大瞾国要三万船矿石。”
“是一次性!”
“你们价格下三成,带走你们两位世子!还有,我们先付款七成。”
“如何?”
“啊?!陈学士,三万船,这——”
段延至被吓着了。
这一单比乌鸡国半年卖出的矿石还要多。
“段使,你不必立即回答我!我给你两炷香的时间。”
“来人啊!给段使送上算盘和笔墨宣纸。”
陈枫自顾自喝酒吃菜,耐心等待段延至算清楚这笔账。
两炷清香渐渐燃尽,段延至在草纸上演算数遍,最后长舒
一口气。
“陈学士,您……您是我见过最有魄力的文官!”
“这笔账,段某算明白了。”
“我代我们君主答应,这笔生意,成交!”
“只是……这三万船矿石,七成钱款足足一亿三千万两白银!当真让我先带走?”
陈枫痴痴一笑:“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慕容峻,带段使去取钱!再去通知工部田侍郎,交接矿石事宜,让他同段使对接。”
“是!”
临走之前,陈枫漫不经心说道:“段使,钱你可以拿走,人你也可以带走。”
“假若你们乌鸡国敢吞了我的钱,少了我的货,我就横渡南洋,灭你们国。”
“我不认为你们比蒙多斯国匈人还要强。”
段延至脚步一滞,缓缓回身拱手一拜,这才悻悻离开。
……
过了晌午,东厂正殿。
陈枫自制一把懒人椅,悠哉悠哉摇晃浅睡。
没了鸿亲王这样的搅屎棍,整个世界安静多了!
直至日暮时分,慕容峻办完乌鸡国的事情,匆匆赶回来。
“总管,事情都办妥了。”
“现在鸿亲王已经没了,他儿子凰星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关在地牢里。”
“毕竟是皇家的世子殿下,有些难办啊!”
陈枫半眯着眼,想了一会吩咐道:“这个也不难,他不是喜欢红云楼吗,直接把他带去,安排人一直盯着。”
“让他整日醉生梦死,沉浸在女人裙下。”
“用不了多久,这人就废了!”
慕容峻撇撇嘴,显然是羡慕嫉妒:“如此,简直是便宜这小子了。”
“好了,去安排吧!不要来打搅我。”
“是!”
慕容军前脚刚走,陈枫一根卷烟还没抽完,鼻息间渐渐弥漫起一股香味。
侧头一看,是宁心殿宫女雪雯来了。
“呦呵,稀客啊,小姐姐来此何事?”
“这个……要不要抽一口?”他跟雪雯让了一根烟。
“不了陈学士,奴婢不认识这东西,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
“五公主让我来请你过去吃酒,已经开始上菜了。”
“嗯——”
陈枫伸了个懒腰,言道:“好啊!辛苦小姐姐跑一趟了。”
“你先走
一步,我待会就去。”
他回到寝房,挑一些精细的烟叶卷了几根香烟,揣怀里带到宁心殿。
正殿中间,桌案上摆了好酒好菜,独独不见凰栩晴的身影。
这可奇怪了……
陈枫伸手准备点根烟,没想到这时候左耳朵传来一阵痛。
“哎呦!疼疼疼!妹子,你怎么偷袭哥呢。”
“哥来你这里吃饭,为啥还得先挨一顿啊!”
凰栩晴从后面走来,拧耳朵的手始终没松开:“哼!我这里的酒,哪有那么容易喝。”
“大哥,你不想想我为啥对你下手吗?”
“妹妹,有话好说,咱先松开好不好!”
“不好!我问你,当初你和三姐北伐匈人,是不是在军营里睡了?”
“你要如实说!”
陈枫心头一颤。
这事儿她怎么知道了?他记得自己没和任何人说啊。
凰悦桐也不可能主动往外讲。
“妹子,何……何出此言啊!”
“这都没有的事儿,是不是有人在造谣?你告诉哥,哥削他!”
听他这么说,凰栩晴嘟囔着嘴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