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宇文博上前一步,满脸老横肉盯着陈枫。
“哼!一派胡言!”
“什么古书不古书的,我看就是你编出来的理由。”
“你写的那些东西不伦不类,根本就是心怀不轨,祸乱国家根基,影响朝纲!”
“我宇文博虽然是一介武将,但也知道能流传下来的古籍,不会教人如何祸乱人间。”
此言一出,又是引起一阵口诛笔伐。
丞相庞德清白胡子颤抖,指着陈枫:“就算你说的古书真的存在,那也是祸乱人间的妖书!”
“甚至我怀疑你想利用这种不正派的制度,掌控更大的权力,足以见得你野心不小啊。”
“是不是还想造反啊!”
满头白发的户部尚书何星远也不甘示弱。
也站出来弹劾一番。
“自古以来,草民卑贱,就没有拥有土地的说法!”
“倘若你写的那些制度真的实施了,势必会引起人间动乱,无法驾驭万民。”
“到时
候,你陈枫该当何罪!”
阵阵口诛笔伐,唾沫星子都快把陈枫给淹死了。
然而他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正义神色站在那里。
良久之后,女帝凰络黎缓缓开口:“陈爱卿,你为何只口不言?”
陈枫:“回皇上,臣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我,从来不对牛马弹琴!浪费我的口舌没有意义。”
“你——”宇文博还想带头痛斥一番。
而凰络黎却抬手制止了:“陈爱卿,说说吧!”
“今天朕难得心情好,你就给朕讲一讲。”
心情好?看了这种土地政策还能心情好,有戏啊!
陈枫也不再端着,言道:“好!那我就给皇上一个面子。”
“让你们这些‘年纪长,见识短’的老头长长见识。”
“你们刚才对我口诛笔伐,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两个字。”
“自私!”
此话一出,宇文博和庞德清等人差点鼻子气歪了。
他们纵横朝堂多年,何
时被一个年轻人这么鞭策过。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无视朝纲,意图谋反,说什么此制度无法驭民,民众会造反。”
“试问,纵观历史,何种情况下百姓才会谋反起义?”
“安居乐业幸福生活的情况下会造反吗?”
“每日温饱,顿顿白米白面吃着,会造反吗?”
“不会!”
陈枫声嘶力竭,用力一吼。
顿时把何星远震得肩膀抖三抖,脚下都踉跄了。
“我告诉你们吧。”
“是饥饿!是贫穷!”
“是压迫,是面临死亡绝境才会谋反!才会起义!”
“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为了百姓好,为了人间安定,其实就是不要脸,自私而已。”
此话一出,凤椅之上凰栩晴猛地拍案。
“放肆!”
“大胆陈枫,休得在朝堂之上辱骂百官。”
陈枫顿时一个激灵,舌战群臣说嗨了,一下子没把持住。
他躬身后退,没再说一句话。
片刻
后,凰络黎问道:“陈枫,那你说说,什么才是真正的驭民之道!”
“朕,想听听你的见解。”
陈枫:“微臣拙见,我认为‘民安’才是驭民之上策!”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河之水静谧无波,才可行万年之船。”
“皇上,读史看今,历朝历代民众造反,无不是被当朝者压迫、奴役,被苛捐杂税压得穿不过气。”
“这才走上谋反之路!”
“若是黎民百姓吃饱饭,穿得暖,温饱全家,怎可能有造反之心。”
听此言,女帝凰络黎当即拂袖起身!
“好一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好一个‘读史看今’!”
“诸位爱卿,你们说说,陈学士所言,可对否?”
“这……”众臣无话可说。
宇文博一时间也如鲠在喉,压根说不出话。
凰络黎扫视一眼,沉声道:“你们一个个是不是在朝堂站得久了,不知道黎民百姓之苦了?”
“尔
俸尔禄,民脂民膏啊!”
“陈爱卿说你们自私,说得没错。”
女帝很少有当朝愤怒。
底下群臣无一人敢言语!
只能眼睛余光阴恻恻地盯着陈枫,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丞相庞德清咬咬牙,举步上前:“皇上,陈学士此言,确实是上上之理。”
“可这土地分封到户,明摆着抢占了文武百官、各路王侯将相的封地啊。”
“百姓安稳了,可这些百官将相又得骚动起来!属实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