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尘已然下令,杨成志几人叩首领旨,心中自是喜不自胜,这钦差的位置能落在他们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上,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之前他们还担心,如果跟着李锦去呈乾道,他若是在其中搞些小动作,自己几人要怎么办。
现在好了,林诚芝是个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性子,这下去必然公事公办,他们也自能大展拳脚,不用担心许多。
而且,之前李锦差李福送给他们的银票的事,也终于能告诉林相了。
“今日准备,明日出发。”
“孤会派两队禁军,一队青龙卫相随护送。”
说着,箫尘转头,从桌上拿起一块橙黄的令牌来,递给林诚芝。
“拿着,凭此令,可节制地方州府,驻地守军,若有不从的,你可先斩后奏。”
“林相,我大夏上下蛀虫繁多,你若见了,便一柄杀了,但要将罪证收起,拿回我看。”
林诚芝看向箫尘,此刻莫名有些感动。
他当然知道箫尘递给他的是什么,那是摄政王的王令,代表大夏摄政王的权威。
凭这令牌,他甚至能调动整个呈乾道的兵马,这是多大的信任?
他和箫尘政见不合,且屡屡冲撞,一点面子都不给箫尘留,可真遇到了事,箫尘
却一点都不含糊,能直接将调动兵马的令牌给自己,这说明什么?
“看什么?还不拿着!”
箫尘皱眉,有些愠怒,沉声道:“你我讨论家国大事,有分歧是肯定的,孤自不会因为此事记恨你。”
说话间,箫尘将令牌一扔,林诚芝顺势接了,那令牌落入手中,沉甸甸,冷冰冰。
“林相,孤再啰嗦一句,此事关系我大夏民生,甚至关系之后百年赈.灾之事,责任不可谓不大。”
“这一切,就拜托你了。”
箫尘正色开口,林诚芝心中一怔,手中捧着令牌,双膝跪地。
“臣,定不辱命!”
说完,重重叩首。
看着林诚芝如此,箫尘笑了,笑的甚是开心。
在他的记忆中,自从他做了这个摄政王,林诚芝从未正眼看过自己,除在正式场合必须叩拜之外,私下里也从未如此恭敬过。
林诚芝此人心怀大意,只是眼光还有些片面,就凭他现在这般态度,自己就没错信了他。
“好了,起来吧,快些下去准备,即刻启程。”
箫尘如此说着,上前几步,将林诚芝扶起,在他耳边快速且轻声道:“此行凶险,一定保重!”
说完哈哈一笑,松开林诚芝:“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林诚芝闻言心中一凛,看看箫尘,沉沉的点了点头,行礼之后,带着杨成志三人退下了。
箫尘的话在林诚芝心中回荡,他仔细回味箫尘在他耳边的话,忽然明白了箫尘的意思。
自己去呈乾道赈.灾是真,但节制呈乾道众军,以防有变也是真。
摄政王,你这是将多大的担子压给老头子我了!
出了王府,林诚芝转头看了看王府门头上那几个金黄的大字,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真是错看王爷了……”
“过去这四年,是老夫瞎了眼吗?”
林诚芝带着几人如何准备暂且不说,且说前厅之中,四人走后,李锦面上忽的有些窘迫,没了之前从容的样子。
现在这就剩他和王爷了,那自己知道的秘密,到底说还是不说?
“李尚书。”
李锦正在犹豫,却听箫尘道:“孤不让你去呈乾道赈.灾,你不会怪孤吧?”
“王爷说的哪里的话,您让臣去是臣的福分,不让臣去,是爱护臣,臣怎么敢怪。”
李锦立刻躬身,脸上有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这般做派他已经驾轻就熟,不管心里是什么状态,也能随意施展。
“让你留在京师自然有留在京师的用处。”
“京师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满朝文武怕都是心惊胆战。”
“孤想让你安抚他们,恢复他们对朝廷的信心。”
“你在朝中朋友多,又是尚书令,这点小事,不难吧?”
箫尘眯着眼睛看着李锦,脸上似笑非笑。
虽说李锦一直都挂着笑容,但从他进来之后箫尘就看出来了,李锦心里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京师血案的事箫尘虽已有了处置,却还是一头雾水,摸不到边际,李锦现在心里有事,很可能和此事有关。
但箫尘却不可能直接开口问,他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和李锦有牵扯,若是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王爷吩咐,臣定竭尽全力。”
“只是不知王爷想让臣怎么安抚?”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总之三日之后朝会恢复,孤若看到满朝文武都是一脸惶恐,那就那你是问。”
“臣……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