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芝出离的愤怒了。
作为朝廷大员,当今宰辅,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竟没有任何动作,让他怎么不生气?
不说京师死的这些官员到底是清是贪,是忠是奸,就算十恶不赦,也只有朝廷能治他们的罪,哪轮的他人动刀?
而且一夜之间屠灭京师十数处府邸,涉及七百余人,此乃惊天大案,林诚芝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进了王府的时候,是带着怒气进来的。
尤其是看到坐在王座上面带笑意的箫尘的时候,这怒气更甚。
林诚芝是大夏朝堂出了名的头铁,还没等进王府正殿,便听他高声道。
“京师血案,王爷可有决断了?!”
他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明摆着。
“林相来了,坐下说吧。”
面对满脸怒容的林诚芝,箫尘却是云淡风轻,挥了挥手,示意林诚芝坐下。
“现在哪还有功夫坐!”
“京师出了这样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如果不以雷霆手段处理,朝廷颜面何在,皇权威严何在?”
“王爷就只管躲在府里,喝茶赏花吗?”
林诚芝怒气冲冲,见了箫尘不光不行礼,反而直接开口质问,几句话下去,周围的仆从都是心中颤动
。
发生了这事,满朝文武都是战战兢兢,看到箫尘之后无不惶恐,恐怕也只有林诚芝这刚正不阿的,敢站在王爷面前高声质问了。
头是真铁啊。
“那林相说说,孤不喝茶赏花,还能做什么?”
看着林诚芝,箫尘却是不恼,笑着道:“和禁军的将士一样,穿上盔甲出去巡街吗?”
“你是摄政王,是朝廷根本!”
“皇上是社稷之最,王爷现在不该留在王府,应该进宫去!”
“此事应立刻彻查,京师内挨家挨户的彻查,直至找出凶徒来!”
“这么说,林相知道凶徒在哪了?”
箫尘笑着拿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林诚芝的话毫无章法,他明显是被气昏头了。
“不查怎么知道?”
“大理寺丞,监察院使都在哪?这本该他们来做,怎么现在还没消息?”
“还有,京师重地,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死了这么多人,巡防营和禁军都难辞其咎,当立刻将主事之人拿下,严办!”
“把他们拿下严办,让谁去查案?”
“林相亲自去吗?”
林诚芝的话已经有些胡搅蛮缠了,箫尘虽能明白他心中担忧,这事要雷厉风行,立刻做出样子来,给满朝
文武吃个定心丸,以免生出更多事端来。
但他显然没想好具体要怎么做,而是直接过来兴师问罪,这让箫尘很不舒服。
“我自然可以去,但要有王爷你的首肯啊!”
“事情已出了半日,王爷还没有任何动作,如果王爷不想管,我来管!”
“放肆!”
箫尘忍不住了,直接将手中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杯落地,碎成一片齑粉。
周围伺候的宫人当即吓的面无血色,立刻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但林诚芝面对箫尘的怒火,眼神都不躲,直直的看着他。
“这还轮不到你来大放厥词!”
“林诚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孤的府邸质问孤?”
“有错自要有人说!京城出了如此大事,王爷就没想过是为什么?”
“还不是和王爷荒淫无度,不问朝政有关!”
林诚芝直面箫尘的怒火,甚至比箫尘还生气,此刻面色涨红,横眉冷对。
他这是迎着箫尘的怒火往死了顶,几句话让箫尘怒发冲冠,钢牙紧咬。
眼前这人如果不是林诚芝,换成其他任何人,他现在肯定下去就是一脚,先踹翻了,再拉出去打个三十板子,出了这口恶气。
虽生气,
但箫尘却明白,林诚芝这是在找个缺口宣泄,京师出了如此血案,他心里也慌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却并不意味着箫尘要惯着他。
“林诚芝,孤看你是活腻了!”
“你敢站在孤的府邸大放厥词,质问本王,真当孤不敢杀你?”
“王爷怎会不敢?这天下清流死在王爷手里的还少吗?”
“多我林诚芝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王爷大可现在就砍了我,也免得日后让我看到朝廷破败,我大夏百年基业,毁在你的手上!”
林诚芝是一步都不退,声音甚至比之前还大,这声音传入前院,让很多御林军的将士都听见了,听的这些将士全部紧皱眉头,新生怒火。
这天下,谁敢和摄政王这么说话?
也只有一个林诚芝了。
“呵呵,好!好!”
“来啊!给我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