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未等凤山说话，一阳却一声长叹，看着姜一凡说道，“今日，我让你看我施展身手，如何？”

“很强。”

姜一凡伸出大拇指点赞道。

“可像我这样的人，在昆仑何其多？”一阳道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落寞，喝了一口酒，“有些事情，你现在知道还为时太早，等你修为如我一般，到时，你便会感知到。”

“说什么呢？”凤山拍了一下一阳道人的肚腩，“今日不醉不归。”

“好。”一阳道人提起酒壶，看着姜一凡道，“一凡，我们明日事了，便要离去了。”

“啊！”姜一凡一惊，本以为可以来日方长，缓慢相聚，可相聚竟是如此短暂。

“人间一趟，本是一场必散局。”一阳道人再次笑道，“莫使金樽空对月。”

姜一凡却再无心喝酒，站起身，不断的替三人倒酒。似乎，想把之前欠的酒，全部倒给他们。

“唉，一凡，你可知道，如今修仙者分布在哪里？”凤山喝了一口酒，脸红扑扑的，但是显得异常精神抖擞，他长声一叹，道，“为师自知亏欠于你，但奈何这大世，于我修道者而言，是末世啊！”

“师父，我知道，我一直努力修炼，就是想助你一臂之力，我在念慈庵，常听凤玲师伯说起你们，你们是大英雄，虽然做的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的坚持，一定有意义？”姜一凡似乎醉了，握着酒壶的手颤抖着，站直身子看着凤山说道。

“有此徒儿，你凤山就是战死，也能含笑九泉了。”一阳道人喝了一口酒，笑眯眯的说道。

“八年前，我舍命算卦，得知姜善人生子与我有莫大因缘。但得知我师尊消息后，我无心再等，便让欣欣前往，那料，欣欣当时在守元境，遭了白莲教的毒手。但幸亏姜一凡无事，若是因此姜一凡舍命，我今生，或许…”

“说这做甚，我们现在不是安然无恙了吗？”白蛇娇羞的替凤山倒了一杯酒，“这几年，我是看着一凡长大的，他身中血咒，日夜煎熬，曾被巫术一脉选中为继承者，又被血魔收为弟子，机遇倒是不错，只是，你们能想象到，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每晚蜷缩在墙角，每日早晨勤快练拳，从未有一日耽搁。”白蛇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我有心替他阻挡磨难，但有心无力，他太过好强，又随了姜善人的性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说，你们两口子，这是自卖自夸，嫌我这胖子没个好传人还是咋滴？”一阳舌头捋不直，结结巴巴的说道。

姜一凡只是笑着，他从未觉得这些是苦难，反倒觉得，如若没有这些磨难，或许他难以走至今日。

“好。”凤山一拍大腿道，“一凡你听好了，我看你根基打得扎实，应是已经进入五级武师极境了，这倒是随我阴阳一脉，修炼钻牛角尖。明日比试完之后，为师便为你护道，你尽快进入地仙境。修炼各有利弊，为师的路或许不适合你，你得自己顿悟。”凤山喝了一口酒，再次说道，“地仙境才是修道入门境，所以地仙境又称道基境，这一境界，你需感悟天地规则，然后加以运用，待掌握一道规则后，便可进入清一境，之前，欣欣便是清一境。”

“对。八年前我刚好步入清一境。”白蛇说道，“清一境境界不稳，有时会跌落至五级武师，有时会步入尊者境。”

“一凡，地仙境你依然要夯实基础，感悟规则，不可贸然进入清一境。”一阳道人一脸正色，“想当年，我感悟了一道规则后，便骄傲自满，以为举世无双，哪想到，现在没有多大晋升空间了。魔兽可是…”

“咳咳咳。”凤山慌忙咳嗽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盯着一阳道人道，“喝点酒，管不住舌头了，忘记昆仑之誓了？”

“呵呵呵。”

一阳道人挠了挠头，摸了一把肚子，“醉酒了，你们继续。”

“师父，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为什么说到昆仑，你们便这般紧张。”

“昆仑，是华夏修仙圣地，待你进入地仙境，倒是可以一去。”凤山摸了一把胡子，“除了昆仑，还可去蓬莱，自古传说蓬莱有仙，可我这一生却从未去过。不过，我修行五十载，在这末法时代，仙迹难寻，你莫要执迷不悟。”

“师父，你不在昆仑吗？”姜一凡有些糊涂，一会让他去昆仑，一会又不让去，他快转不过弯来。

“等你进入天神境，自然便会明白。”凤山不再多言，宠溺的看了一眼姜一凡，眼神复杂道，“明日比赛，是否参加。”

“当然，我答应人马族长，需取得名次，替他族人出鬼踪。”

“唉！”凤山喝了一杯酒，神情显得落寞不堪，“鬼踪圣地，于他们而言，竟成了牢笼，若是被他们先祖所知…”

“凤山，人各有志。”白蛇看了一眼凤山说道。

“是啊！人各有志。”

凤山提起酒壶，解开中山装的纽扣，“好长时间不曾这般饮酒了。英雄策马边关外，劈剑获得新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