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杀人诛心。
这才叫杀人诛心。
柒冉冉差一点儿没憋住,这话说的也太直了点。
老太太:“才读到高三,怎么就配不上了。”
陆君之:“别说读到高三,就算读到初三也不行,只有像您说的大字不识一个才配得上我。”
陶夏直接闹了个没脸。
老太太想想,还真是这样。
饭桌上几人面色各异。
黎思漪那眼神,就像看了一个电视连续剧。
唐婉本来没多少心情,但给陆君之介绍对象,她那眼睛一下就亮了。
陶艺,面无表情,把那老太婆当空气。
至于柒冉冉,一直都像是在听笑话,只要不作到她身上,她可以微笑一晚上。
奈何,总有人在忙忙碌碌寻宝藏,也总有人非要在太岁的头上动动土。
老太太将陆君之不行,转头就把主意打在了柒冉冉身上。
书是读的太多了,但是模样好。
“我们县城里,有一家人家正在找老婆,你成年没有,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看你身体挺好,能生儿子。”
柒冉冉手一顿,这更离谱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还是头一次,有人拉着她的胳膊,跟她说,你能生儿子。
陶艺本来不想管,但这再不管,指不定就要上天了:“你要是不吃你就回去吧,别在这恶心人了。”
妇人不服,还想继续说,甚至越说越过分:“我恶心谁了,我是为了她好,人家家里衬七位数的家底,嫁去了就能过好日子。”
说着,看向旁边正在吃虾的唐婉,将皮旁边剥出来的虾皮挪了过去:“别光吃虾,给你妹妹留着,虾皮更有营养。”
柒冉冉抿唇。
她这一天都在忍着,从这老太太进门开始。
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这笑有九分的表演成分在。
她又告诉自己,这是长辈,就算是看不上,也不能太不尊重。
何况,今天又是两个妈妈的生日,她不能搞砸。
但她现在觉得,今天一切的忍耐都是为了吃一坨屎。
恶心极了。
短暂的忍耐不仅不能消化情绪,相反,会将情绪扩散到最大。
她放下筷子,转头:“陶姨,抱歉,可能要让您不愉快了。”
不等陶艺问出口,柒冉冉就将头又转了回去。
她看着妇人,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微笑,阴阳怪气且嘲讽的微笑:“老太太,你知道我今天送给陶姨的那个珠宝多少钱么?”
“著名设计师刚做出来最新款,五百八十万,”
“您那七位数家底,在我这儿,就跟玩一样,打了水漂就是为了听一个响,送人就是为了看人一个笑脸,扔了也是我自己开心,七位数的家底?真不好意思,这家底,我顺手就能送出去。”
“都二十一世纪了,我怎么觉得还活在清朝啊,看见了您,我更坚定了一定要读书的信念,不然真的像您一样,啥也不是,能把女人只能生孩子,看孩子,相夫教子说出口的人,也不配当一名女性,还什么身体好能生而儿子,我觉得你岁数大了,该进坟了。”
“还有,您是有多大的滤镜,才会觉得您那个儿子优秀,是有多优秀才能让自己的妈舔着脸来自己不重视的女儿面前求着人帮忙,您都不心虚的吗?看不起女儿,最后还要靠着女儿,你恶不恶心。”
“最后,您放弃你那个想要当媒婆的心吧。”
她指着旁边乖巧坐着听着自己女朋友发火的陆君之:“这个,我的。”
说完,她随手将刚挪到唐婉面前虾皮挪了回去:“虾皮有营养,那就别吃虾肉了。”
老太太被她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你,你,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呦,您还知道您是长辈啊,那怎么就不说些长辈话呢。”
“陶艺,你就不管你妈么?”
陶艺看戏一般抬头,还顺便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菜:“我觉得她说的挺对的。”
“你就放任这个臭丫头说我?”
“啧。”
黎思漪皱眉:“说谁臭丫头,你自己香啊。”
“你们一起欺负我是吧,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是吧?”
唐婉哼了一声:“我们那是欺负你,我们是在为被你看不起的女生们喊冤。”
这一人一句的,直接把老太太说的没了脾气,她直接从椅子上起来,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撒泼。
众人冷眼旁观,陶夏着急,却也不敢过去。
陆君之直接拿出手机:“喂,精神病院么,我这有个人麻烦您拉走。”
这电话打的老太太是哭也不敢哭,嚎也不敢嚎,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还顺便带走了陶夏。
柒冉冉诧异的看着陆君之。
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黎思漪看着她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