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凤清鸢都没再讲话。无论慕瑾辞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就那么安静地靠着。

此时的她，心里自责不已。

鹰卫那么多弟兄，还有裴珠，他们一个个接二连三的死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

黑煞葬在北疆，鹰卫的其他弟兄，以及裴珠，都葬在了南楚。

黑煞和裴珠，终究一南一北，葬身他乡。

鹰卫的那些弟兄，是南子凌派人埋葬的。此次她仓促离开凉州，都没来得及去看他们一眼。

她曾在梦里见过他们，猎鹰一遍遍说着，主子，带我们回家。他们说，主子，好好活下去，为我们报仇。

可是最后，她终究还是没有带他们回西渊。

“鸢鸢，你喝点水，吃点东西好不好？”

看着被悲伤笼罩的凤清鸢，慕瑾辞心如刀割，却也只能用力将她揽入怀里。若是可以，他真想替她分担痛苦。

“停车！叫黑鹰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凤清鸢没有回答慕瑾辞的话，只幽幽地说了一句。

“主子！”

黑鹰策马来到马车旁，低声开口。

“鸢鸢，那你们先说吧，我去周围转转！”

慕瑾辞摸摸凤清鸢的头，起身下了马车。

“黑鹰，你有没有受伤？不许瞒我！”凤清鸢掀开帘子，直接问道。

“属下无碍！这种小伤，三五天也就好了！主子，听冷翼说，你一直不吃东西，你的身体那么弱，这怎么行？若是……若是弟兄们泉下有知，知道主子这么作践自己，一定不会瞑目的！主子，你好歹吃点吧！”

黑鹰看着脸色苍白的凤清鸢，心里很不是滋味。

主子心里的苦，他自然感同身受。

“你放心，他们临终前都在用命护着我，我怎么可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我不吃东西，只是心里难过，没胃口而已。况且，我答应过他们，要带他们回家，要给他们报仇。现在，我暂时无法带他们回西渊。但是报仇，我却不想再等了。黑鹰，等回上京以后，你联系东宫的鹰卫弟兄，把那件事查清楚。那天，究竟是什么人，指使那些顶尖杀手在凉州的断肠崖伏击我们鹰卫弟兄？无论是幕后黑手还是那批杀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且，我也不会让他们死得太痛快！”

凤清鸢咬牙切齿地说道。

“难不成……主子，幕后黑手是西渊之人？”

黑鹰猛地看向凤清鸢。

主子怎么知道？

“哼！我虽不知道是谁，但幕后黑手肯定是西渊人。说不定，就在上京呢！南楚？南楚最恨我的人只有两个，那就是上官静父女。可我们出事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他们呢！所以，南楚之人可以排除。而北疆，没有非要置我于死地的人。这么一排除，就只剩上京了。那日，那些杀手招招狠厉，是非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可见，对方是极其恨我的。我仔细想过了，这世上恨我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而且，基本都是女人。这么一筛选，上京的范围也缩小了。王爷说，他的人在上京发现了姬氏的行踪，你们留意一下。还有，寒王府里那两个女人，萧侧妃和姜侧妃，也好好查查！”

凤清鸢说完，发现黑鹰半天没反应。

转头看去，发现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黑鹰，你想说什么？”凤清鸢盯着他。

这个黑鹰，铁定有事瞒她。

“主子，寒王府里，已经没有萧侧妃了。之前，她被歹人劫去，坏了名节。回来后，就疯了。王爷已经命人，把她送去城外别院了。只是……”

黑鹰吞吞吐吐，犹豫着要不要说。

“只是什么？”

凤清鸢淡淡开口。

“只是，慕小蝶回京了，住进了王府。如今，王府后院，都是她的天下了！”

黑鹰说完，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主子才是王妃，慕小蝶算什么？她如此嚣张，实在可气！不过，要不是王爷纵容……

慕小蝶？

慕瑾辞的远房表妹？就是那个曾经救过他的女子？

听说，慕小蝶当年为了救慕瑾辞，双腿都残废了。

只是，住在王府就住吧，慕瑾辞为何一直没告诉她？

“我知道了！你告诉弟兄们，调查断肠崖一事，务必要隐秘，我不想把你们置于危险中。你先去吧！”

凤清鸢说完，放下了帘子。

黑鹰沉默了片刻，策马离开。

“冷枫，你先赶回上京，寻一处合适的院子。”

离马车不远处，慕瑾辞正在吩咐冷枫。

“爷还要购置宅院？京郊不是有一处别院了吗？”

冷翼不解地问道。

“让慕小蝶搬出去！本王总不能把她赶去大街上吧！速速去办吧！”

慕瑾辞说完，叹了口气。

这事，得提前告诉鸢鸢。

之前，鸢鸢在凉州出事。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