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冷淡的点了点头。
昨日去了太后寿宴的,一上午都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被打的就是自己。
黑嵬军在街上光明正大的走着,面色冷煞,令人望而生畏。
一整个队伍都气势磅礴,可其中却混杂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因子。
赵子辰跟在祁野身边,嬉皮笑脸的开口:“大哥,下一个我们该去打谁了?把她们都打哭,看谁还敢欺负我小嫂子!”
皇城内的人都只是知道祁野有个煞神的名号,对他的那些辉煌事迹也只是听说。
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他的真实手段,不仅手段狠辣,还无所畏惧。
带着自己的军队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还偏偏没一个人敢拦。
那些被打的小姐,她们也是皇城内的贵胄。可也只能硬生生挨了打,不敢有丝毫反抗。
可没人敢在祁野面前反抗,不代表她们内心没有怨恨。
祁野这里清净的很,可太后的福寿宫却是闹翻了天。
小宫女匆匆跑进屋子:“太后娘娘,伯爵府家的王老夫人过来了。”
太后烦躁的开口:“让她进来吧。”
这已经是今天上午的第三波人了,每一个都是来找她告状的,她都习惯了。
王老夫人由人搀扶着,哭哭啼啼的进来,恭恭敬敬的朝太后行了个大礼:“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定要替我这把老骨头做主啊。”
太后敛去脸上的不耐,向前一步将她扶起来:“老姐姐快起来,地上凉。来人,快扶王老夫人坐下。”
“都这个时候了,我哪还有什么心情坐。我那可怜的孙女,还未出阁,便被人上门给打了,这,这说出去算什么事啊!”
“都是那七王妃太不懂事,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还非要闹大。等她过来,哀家一定好好惩罚,替老姐姐主持公道。”太后只能先安抚她。
这王老夫人是皇上的姑母,也和太后以姐妹相称多年,太后还是要顾及一下她的面子。
听到太后这样说,王老夫人说的更加起劲。
“我们蕾儿和常宁郡主自小便是好姐妹。这昨日替常宁说了几句话,哪曾想到会惹到这样的灾祸!”
“这和常宁又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和七王妃发生口角了吗?”
“她们二人什么关系都没有,能有什么口角发生。是常宁啊,她在七王妃那讨了不痛快,我们蕾儿替常宁打抱不平,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啊,哎呦,我们老王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王老夫人添油加醋的说着,生怕太后不相信。
太后这两天频繁的听到桑子瑶的名字,实在是不敢想,她这个看起来乖乖弱弱的女儿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王老夫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福寿宫。
太后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眉头深深皱起,旁边的嬷嬷替她揉着额角。
这是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寿宴,没有之一。
昨日发生了那样的腌臜事,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今天又出了这样的幺蛾子,殴打朝中重臣的子女。
这事已经在皇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恐怕再打压也无济于事。
太后越想越生气,将桌上的茶杯都摔到地上:“他怎么,他怎么敢的啊!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这样的事!”
“太后娘娘息怒,王爷从来不是个冲动的性子,这次,恐怕也是气的急了,没顾及到后果。”
太后一想,这话说的也对。
祁野平时一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性子,这次却突然这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太后突然想到桑子瑶,这次的这些事,实际上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刚才王老夫人说,王蕾是替她打抱不平,她其实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风声。
说什么桑子瑶不满苏清浅嫁给祁野,所以才刻意针对。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性子和善柔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便也没有当真。
可看现在的情况,她恐怕从没看懂过这个女儿。
说要去看海棠花,却好巧不巧的经过那一排客房。还正巧在那段时间,撞见了那腌臜事。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巧合,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
当时在场的人可都是猜测屋内的人是苏清浅,可打开后竟然是桑子瑶的贴身侍女碧儿。
碧儿应该一直待在她身边,可昨天竟然消失了那么久,她难道就一点也没怀疑吗。
这一切都经不起推敲,越是想,太后便越觉得脊背发凉。
“常宁郡主怎样了,把她叫到哀家这来。”
“是。”
桑子瑶的宫门紧闭,嬷嬷敲了两声门才打开。
出来的是桑子瑶的贴身婢女莲儿。
“郡主好些了吗?”
“回嬷嬷的话,郡主自昨天晕倒,便一直昏昏沉沉,刚才吃了药,现在刚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