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被踹翻在地上，哼哼道：“反正你们别指望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五石散是你白大小姐卖给我的，去哪里我都会这样说，告诉你不要瞎折腾了。”

“你真的不怕死？”白墨裳道。

“随便咯，眼睛一闭什么都解脱了，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这个赵平，竟然这么坚定地维护后面的那个人，而根据风霜的调查，他原来和裴奕并没有什么来往。

白墨裳眸子一寒，走出了地牢。

“赵平是六扇门送来的人，不能动酷刑，他一定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肆无忌惮，猖獗无礼。”

风说：“得想办法给他一点苦头吃才是。”

“要让人看不出痕迹。”白墨裳道。

“属下知道。”风立刻行动。

“赵平的家里，你也去看看。”白墨裳对霜交代。

她不希望这个事变成无头悬案，裴奕用这么歹毒的招数对待她，她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

张大人私底下将赵平交给她，她得尽快有一个结果，如果裴奕发现，张大人也会受到牵连。

风很快找来了一种药丸，这种丸子吃下去浑身痒痛难耐，只要不抓挠，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赵平被绑在

一个人形架子上，他的五脏六腑，骨髓，到表层的每一处，都在撕心裂肺地痛痒。

他发出惨烈的叫声，脸上时而涨红时而惨白，额头上冷汗滚滚，这种感觉，真让人巴不得立刻死掉。

“杀了我，你们有本事杀了我。”

“知道痛了？招不招？”风冷冷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哪怕痛不欲生，这赵平还在死鸭子嘴硬。

“那就好好受着吧，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这种感觉可是会越来越剧烈。”风哼了一声。

白墨裳沉吟：“你去请一个大夫来，要能验是否服用五石散的。”

府里的两个大夫她问过了，都不能验。

等白墨裳出去地牢，霜回来了，他的脸上不太妙：“大小姐，赵平的家附近，有数人盯着，他的家人，都在那些人的控制之下，裴奕用赵平的家人威胁，赵平就算受再煎熬的折磨，也不会招供。”

“你惊动那些人没有？”

“并没有。”

“好，你去准备十斤的五石散，藏在赵家不易被人找到的地方。”白墨裳道。

霜没有问理由，马上又去了。

半空飘着小雪，芍药将一件斗篷披在自家小姐的身上，白墨裳低头，系着绸带。

裴奕是真的

肆无忌惮，不像别家，找人干不见光的活儿要弄一层遮蔽，免得暴露了身份，就算赵平知道幕后主使是他，他也有把握拿捏住。

这不，赵平的家人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拿捏一个赵平，还不简单吗？

大夫找来了，白墨裳先让周管家招待他，过了两个多时辰，地牢里有人来禀报，那药效过了，赵平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可就是没有招认。

“陈大夫，这边请。”白墨裳道：“该带来的东西，都带了吧。”

“带了。”陈大夫道：“服侍五石散的人，在半年之内，尿液和某种药粉混杂，会起不同的反应。”

白墨裳没有进去地牢，风带着陈大夫进去了，她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霜那儿也应该有消息了吧。

果然看到夜色中匆匆行来一个身影，是霜，他道：“属下趁着那些人去吃饭喝酒，将事情办好了。”

“很好。”白墨裳嘴角弯起。

这时陈大夫出来：“回大小姐，经过验明，此人并没有服用五石散的迹象。”

“好，辛苦你了。”白墨裳说着，芍药摸出银子，给了陈大夫。

“陈大夫好走，如果有人问起，你只说来给大小姐看身体。”

“是，我知道了。”陈大

夫拿着一锭足足有五两的银子，按理来说，不该给这么多的，拿人钱财，忠人之事。

“大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风霜不明白，大小姐又是让大夫来验尿，又是在赵家藏五石散的，这两件事看起来一点关联也没有，这是唱的哪一出。

“等着看吧，好戏就要开场了。”白墨裳说着，走进了地牢。

赵平的身上被泼了一桶冰水，他猛地一个哆嗦，从要死不活的状态醒过来。

看到白墨裳，他很是得意：“白大小姐，还有什么招数都尽管使出来啊，我不是熬过了，还好好活着，你白费力气了，很失望吧。”

“宵小之徒，如此猖狂。”风差点忍不住又冲进去踹人。

白墨裳抬手拦住了他。

“的确，以后都不用对你施加什么酷刑了，只需要知道你在保护什么，将你要守护的毁掉，你不可能无动于衷。”

赵平心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很快又想到，裴公子说过，会派人守着他的家人，虽然裴奕不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