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姨娘从来都是讨好依附沈氏的，她素来见风使舵，对白墨裳也使过脸色。

白将军这一次回来的时间有点久，才去见了水姨娘一次，不是水姨娘老实，而是她不敢。

虽然沈氏大不如从前，但水姨娘以前被当家主母管教的阴影还在，不敢抢占机会。

她不是什么好人，同时也懦弱。

看到白墨裳提着一袋子的枣子来，她有点害怕，同时也疑惑。

她猜测白墨裳会不会因为以前她的失言和脸色，要来找她算账。

这些日子，她看到白墨裳锋芒毕露，锐气逼人，不由得心虚，尽量闭门不出，免得和她碰上。

可如果白墨裳是来对付她，为什么要带吃的来？水姨娘是紧张，但也没有那么紧张。

“大小姐还记得给我这院子送枣子。”水姨娘一边让人收下枣子，一边带着讨好笑说。

又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很快茶水就端上来了。

“我这院子也没有什么招待的，大小姐不要嫌弃。”

“姨母不必跟我客套这些。”白墨裳道：“我来这一趟，一来是枣子熟了，送些给姨母尝尝，二来也是有些话要对姨母说。”

“你说，我好好听着。”水姨娘的心紧了紧，她察言观色

，如今的白墨裳，气度真的不一样了，往那儿一坐，浑身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都是一家子，我也不想跟姨母卖关子，姨母不觉得，最近自己失职了吗？”

白墨裳不疾不徐的一句，让水姨娘害怕起来，莫非白墨裳要翻那些陈年旧事，跟她算账？

“大小姐，我以前——”

“这段时间，父亲因为那边院子的事情，总是心烦意乱，听说父亲这一次回来，才见了姨母一次，还是父亲主动来的，姨母也不知道去安慰一下父亲？”

原来白墨裳说的是这个，水姨娘松了一口气。

她怎么不想去呢，她也是爱慕白将军的，毕竟白将军相貌堂堂，快四十了仍然英俊，只是她被沈氏管教多年，不太敢迈出那一步。

“夫人现在身体不好，情绪恹恹，府内只有姨母一个姨娘，如果姨母再这样怠慢，我要给父亲安排一个称心如意的新人进来了。”白墨裳语气清凉。

“我去，我吃过晚饭就去，好好开解大将军。”水姨娘一听就急了。

“姨母能够领会就好，现在父亲对二弟也颇为满意，要再进了新人，枕榻分宠，子嗣境遇也不如现在，姨母要想好。”

白墨裳话语锋利，

让水姨娘惊心。

她交代好这些，就起身离去了。

水姨娘拍着心口：“我的娘哎，这真的是阎罗。”

“倒不是什么坏事，或许大小姐是真的希望大将军开怀，夫人得到将军欢心，对咱们院子，可是大有好处呢。”婢女说。

“她希望将军好，也是真的，但绝不是为了我好，她要我和夫人斗，如此夫人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给她使绊子，她还用进新人来威胁我。”

水姨娘也是个聪明的，将白墨裳的意图都分析出来。

白墨裳给她送来枣子，是表明她不追究以前，但要她听话。

“那夫人打算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水姨娘眼里升起一抹精明来：“好在夫人比不得以前了，你说得对，这样做，对我未必有坏处。”

这个晚上，水姨娘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了白将军那儿。

第二天，水姨娘从那儿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白玉镯子，水光莹润。

“什么，她擅自去了将军那儿，还过夜了。”沈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妾就是妾，以色侍人，狐媚子，趁着我身子虚弱，不能服侍将军，就打了这样的主意，前面才让她的那个小贱种去将军面前讨赏，这下子她又

主动送了上去。”

沈氏为什么这样气，因为以前水姨娘要去见大将军，都要先跟她打报告，征得她的同意。

现在她不如以前强势，水姨娘也践踏到她的头上来。

沈氏养了两天，身上有了力气，本来想着，今天出去外头好好看看。

水姨娘趁虚而入，她自然是不会成全，毕竟将军身边就她们两个女人，此进彼退，有一个人的份，就没有另一个人的。

她去找了水姨娘，在水姨娘的小院子闹了起来，沈氏咄咄逼人，甚至还动起了手，水姨娘娇弱地嘤嘤嘤，看样子是在示弱，实际上却在说些刺人的话，比如把将军服侍得很好，夫人怪她也受着，比如将军让她今晚还去，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沈氏整个下午，都在水姨娘的院子耗着，心力交瘁。

白墨裳再去，两个酒楼已经差不多修缮好了，等到了明天就可以开张。

张嬷嬷来跟前说府里的情况，白墨裳只是道：“为男人要死要活的，能成什么事？”

她上辈子就是这样的经历，结果不得好死。

此时，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