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看着青苁夫人走来，掐了一下程姎的人中，让程姎醒来。

然后在青苁吩咐了菖蒲退下的时候被程绾阻止了。

程绾走到程姎面前说道：“姎姎堂姊心善，对待奴仆忠厚。我亦知叔伯母一直教你管理庶务，拿捏奴仆，我应当不应该插手的。但是我向来爱多管闲事，这阴谋被我撞破了，我可以要管到底的。叔伯母是把往堂姊高门大妇培养的，这是留着这样的奴仆在身边，利用堂姊心善，以后会留下祸端。”

程绾转身。蹲下挑起菖蒲脸说：“菖蒲，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不实话实说会如何？来人，把菖蒲拉下去，割掉她的舌头，送回葛家。”

“五娘子开恩，五娘子开恩……三娘子救救我……三娘子救救我……”

采莲和采青上前把菖蒲拉下去。

程绾垂着眼说道：“还有门外那个，给她留口气就好，能不能活就看葛家如何处置了。”

“绾绾，这……这都是我的错，她们都是为了我，请你不要……”程姎无措地说着。

“五娘子你这样……”青苁没想到程绾会突然发作，她却被程绾的人拦住了退路。

程绾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跪坐在程少商面前。程少商看着程绾欲言又止。

“你们干净利落一些，在叔伯母的人过来之前，我希望特她们都被送走了。”程绾继续吩咐道。

“是。”

程绾身边的人不同于其他奴仆，她身边的人都是桑公从小就给程绾准备的，能文能武，最重要的是忠心，只听她一人的话，谁都使唤不了。

程绾抬起头继续说道：“姎姎堂姊，你认为葛太公如此仁厚之人，葛家更是世代书香世家，为何会除了如你阿母那般的人，就是品行不定之时，身边有这等刁奴教唆。这些年葛氏所作所为，难道葛太公真的不知吗，他是何等的精明之人?葛家真的不知道吗，可葛家都是聪慧的人？不过是装聋作哑，算计我们程家罢了。”

“姎姎堂姊，你莫要忘记了，我们本就一家人，不分彼此。但是你的兄弟姐妹，被你身边的奴仆刁难，你却不发落还祈求受害者大方的怜悯原宥，那便是你的过错了。”

程姎羞愧对少商说：“嫋嫋，对不起。”

程少商安慰程姎：“堂姊，此事你也不知道，我当真是没怪你。只是这个世上，本身就不是事事公平。堂姊处处无母，又似处处有母。我实则有母，实则无母。”

“可是你有我们，我们定会护着你。日后你们不好出面的，就让我来做，叔伯母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程绾说道。

程颂笑道：“嫋嫋，以后你要什么就跟兄长们说，总要给你弄来的。”

“对了嫋嫋阿姊，你不是说想要出去外面逛逛吗，这些天回来了我也没好好逛过，咱们一起。”程绾提议道。

程少商听到话语眼睛都亮起来了，“真的吗？”，但是想到什么又低落地说道，“可是阿母不许我出去。”

程颂看着少商神色，心都软了，连连保证道：“你放心，哪怕阿母再训斥，我也要带你去见见世面！”

程少商大喜，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我，我，我想什么东市西市，什么德辉坊流馨坊，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都去，都去，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保证一个不落。”程绾看着少商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最开心的笑容，也连忙保证道。

“还有姎姎堂姊也一起道去！”程少商说道。

“对对，堂姊也一起去，就不怕被阿母责罚啦。”程少宫也在叫好。

……

当天程始回来得知此事气得发抖，但是一听到了侄女程绾已经发落一通，留着两个刁奴一口气，以赠年货的名义，把人都送回了葛家了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他想现在正给心情郁闷的萧元漪做思想工作。

“我觉得此事绾绾做得不错。”程始十分赞赏地说道。

“她越过我发落了姎姎的奴仆，而且还搞得全府上下都知道，这可不是把姎姎的脸面都踩下来了。”萧元漪心中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十分郁闷。

程始气愤地说道：“姎姎，姎姎，你说看你的，受委屈的是我们家嫋嫋，若不是你处事不公，她怎么会越过你发落了。而且我认为绾绾这样做没有一丁点不妥，这个葛家的刁奴，在我程府里面撒野，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攀扯我嫋嫋。也是绾绾心善，还用赠礼的名义送回去葛家，我们已经很给葛家面子了。要是他们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可是直接打死。”

萧元漪没有说话，她清楚程始的确会那样做的。

程始劝道：“好了，你也别这样了。绾绾也是为了我们嫋嫋，而且她也过来赔罪了，娣妇也都罚她抄书，《女诫》，三百遍，我的天啊， 这要抄到正旦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