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官司的时间在下个月,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因为这个案子牵扯的时间太过于久远。
初筝每天都希望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恨不得马上到开庭的那一天。
虽然她心里一点也舍不得爸爸在那个地方呆上一分一秒,但是眼下,她只能选择等。
她想着到时候带父亲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这里的一切她都不想要了,只希望她爸爸好好的。
初筝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莫名的恐慌,心脏都要跳出来一样,总是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直到几天后初筝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初惟因为哮喘发作被送往医院抢救。
初筝从接到电话到到医院的路程,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整个人意识都有些恍惚。
医院走廊上很安静,安静到可怕。
初筝独自坐在长椅上,身体有些颤抖,心下祈祷着。
初筝虽然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是她此刻真的希望有神明。
直到寂静的走廊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初筝肩膀被一股热气笼罩,还是她熟悉的味道。
傅司衍搂着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初筝身体微微颤抖。
傅司衍看着这样的她,内心巨大的恐慌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从来没有比此刻更清晰的认识到他真的快要失去她了,仿佛被人置身于一片旷野之中,怎么都得不到回应。
“别怕”
低沉的嗓音带着莫名的安心。
“如果我爸爸出事了,傅司衍,你我都是罪人。”
女孩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你不是,我是罪人,所以你要报复我都尽管来,但不要这样说自己。”
男人紧紧抱着她,像是生怕她消失一样。
初筝沉默着没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过去一分钟初筝就心慌的厉害,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初筝连忙走过去,对上医生略带遗憾的脸,她几乎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血色尽退,白的吓人。
傅司衍连忙扶着她,手有些颤抖,下颚线紧绷到了极点。
想说什么,但好像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算错了,本来林安已经处理好了这几天就可以让初惟出来,他不可能一直拿初惟威胁初筝。
他想和初筝好好在一起,可是意外却比明天先一步到了。
初筝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小姐,我们尽力了,你进去看看吧。”
初惟已经停止了心跳,初筝看着面前盖着白布的男人,这怎么可能是她爸爸啊。
就这样看着初惟,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她跪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只有压抑的哭声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傅司衍就站在门外,听着女孩一压抑到极点的哭声,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挖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他走过去,正准备把她扶起来,就听到嘶哑的声音响起来。
“傅司衍,这下你满意了。”
傅司衍蹲下身,把她按到怀里,死死抿着唇。
“明明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他还跟我说要我等他出来,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
她脸色苍白,语无伦次,语气喃喃道。
傅司衍心下大惊,搂着她的力道不断加大,铺天盖地的恐慌几乎要将他淹灭。
“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
初筝声音很轻,傅司衍内心的紧张感越来越强烈,只觉得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整个人惶恐不安到了极点。
葬礼的过程安静而低调,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初惟生意场上的人。
初家败落,等着看笑话的人不少。
初筝也知道他们没几个是真心来参加葬礼的,但人都来了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在人献完花后朝着他们鞠了一躬,傅司衍站在旁边陪着他。
初筝全程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整个人麻木而空洞。
男人的目光始终都在她身上,深刻而安静。
葬礼最后一天下了小雨,温晚给初筝撑着伞,傅司衍站在旁边。
这几天初筝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直到初惟下葬那天。
她忍住不哭,死死咬着唇。
血腥味蔓延开来,身体还是不可自抑的微微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的。
这几天她就像是在做一场噩梦一样,只想快点从这个噩梦中醒来。
醒来还是雨过天晴,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初家的小公主,还是爸爸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
但却没有哪一刻像此刻一样清晰的认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
她的爸爸再也回不来了。
往后余生,不论多少年,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