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的回答十分的简单，那就是——

“做梦！”

堂堂穿越者外加高贵的巫师，现在却被几个穷山恶水的麻瓜刁民一盆污水从头淋到脚，却要让他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滚回去？这口气怎么可能咽的下去！

......

树海之辉，智慧塔。

“拒不履命？”

哈尔克疑惑的看着前来汇报的安森，意外的道：“你是说这个学徒拒绝撤回来？”

安森点点头：“是的，老师。”

哈尔克问道：“理由呢？”

安森将一封信件递了过来，有些无语的道：“他说他怕死，现在灰林地到处都是兵荒马乱，他一个人不敢到处乱跑...”

说这话的时候安森偷偷看了一眼哈尔克的表情，真想知道哈尔克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他可是知道，当初哈尔克就是用这样的借口强行把那个学徒留在那片战乱土地的，这算不算是一种反噬？

哈尔克结过信件来详细的阅读了一遍，读着读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神情很烦恼的样子。

安森问道：“需要再去一封信件吗？”

哈尔克摇了摇头：“不用了。”

书信上这个学徒的态度很强硬，虽然打出的是担心兵祸的口号，但字里行间都表达出了一种坚决的决心，甚至都说出了‘哪怕是被开除也不回来’这种话，除非是让人强制给他拘回来，不然去再多的信件也没用。

沉吟少卿，哈尔克道：“这样吧，信件上他提出的条件都满足他、他要的资料都给他，既然他想要查清事情是原委自证清白，那么我们就给他个机会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信件上这个学徒问询了布列塔尼的学徒分布情况、掌握咒燃术的学徒都有哪些等等，他想要做什么还不是一目了然。

顿了顿，哈尔克又补充道：“但是告诉他，他的时间不多了。”

国内的话他还能凭借个人威望以及派系同僚的支持强行压下，但是巫界联盟那边他恐怕就没有多少好办法了。

“另外...”

哈尔克好奇的看着手中这封果决的信件说道：“我听卡普说这个学徒是第三学徒塔送过来的，你去帮我找卡尔斯问问，要一份这个学徒的详细资料过来。”

之前希斯给他留下的印象就只是有点儿小天赋以及小聪明，欣赏倒也说不上，甚至反倒因为他的屡屡贪得无厌以及自作聪明让人平添反感。

但是经过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哈尔克反倒是对这个学徒有些好奇起来了，尤其是这次，哪怕顶着抗命的压力与风险，也仍然要给事情要个结果，毫不屈服。

这份决心、这份态度，可不是一般学徒能拿得出来的。

......

当天傍晚希斯就收到了树海之辉的来信，而他也在第一时间开始了分析与调查，尝试先弄清楚对方魔法的来源。

寄给树海之辉的信件里他先问了相关咒燃术掌握的学徒有哪些？现在他首先怀疑对方的魔法还是来自他们树海之辉，毕竟目前活跃在布列塔尼的最主要的魔法力量就是他们。

树海之辉很爽快的给出了他名单，咒燃术属于管制类战斗法术，一般学徒接触都会有记录，要查起来也很容易。

可惜名单里却并没有找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要么就是学徒已经回学徒塔了，要么虽然留在布列塔尼但也都不在灰林地，甚至树海之辉还特意去信问过他们是否封装过咒燃术的魔药，答案都是否定的。

名单上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只有一个——

马登。

就是这个学徒给希斯提供的咒燃术，并且他也跟希斯一样，被派遣来了灰林地，时间地点都十分吻合，这么说这个咒燃术的根源就是来自于马登学徒咯？

有这个可能，但是有个问题是马登学徒自从来到灰林地后就失踪了，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

是的，到现在希斯才知道，共同前来灰林地的四个学徒里，除开他之外剩下的三个学徒情况都不太妙，其中一个已经确认死亡，剩下两个目前处于失联状态生死未卜，而马登就是其中之一。

希斯皱了皱眉：“会是他吗？”

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咒燃术十有八九就是来自马登，可是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跟树海之辉联系？为什么无端端的要违背条例的来暗算自己？

要知道，巫师之间，尤其是在这样卷入人类战争的情况下是不得相互滥用魔法的，这是重罪！

“如果是他的话，那他到底在哪儿呢...”

因为树海之辉事先考虑的不充分以及节约成本等缘故，他们这些学徒身上都没有带着什么可供追踪的信号源，唯一只有卡茜雅绑定了生命石碑，树海之辉也正因如此才确定她死掉的...

没有追踪法术，在这数万平方公里的地方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复杂的原始森林、凶险的山川河谷、落后的老旧村镇...真的是…谁知道他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