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泉听不下去了，喝止了自己的傻媳妇，这婆娘人菜嘴还硬。

“潘金泉，快拿钱来，老娘还等着回家吃饭！”王老太直接伸手要钱，一点儿都不带虚伪的。

潘金泉想让许家给，但是，看王老太的架势，不给一点儿是不会走的。

“先给你五两，剩下的等我女婿到了再给你！”

王老太见好就收，都是一个村子的，谁家什么情况心里都有数，“那好，那咱们公事公办，把两家族长喊来，白纸黑字写下来，咱们签字画押，防止有人抵赖。”

“好，叫就叫。”潘金泉也不怕丢人了，女儿说等她嫁到许家，让他们二老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家过好了，谁还敢说他们家的闲话。

于是，张茂山请张家的族长，潘大桐请潘家的族长。

两家族长一到，也没多说话，主要是潘家的族长感觉丢人，潘莲儿的事一出，他们潘家一姓待嫁的女儿们跟着遭了殃，谁家都不愿意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进门，尽管不是一家的，但是，只要姓潘的，只要是八里庄的，那就是一个污点。

在两家族长的见证下，两家人签字画押，谁也不能抵赖了。

王老太银子到手，带着人就走。

潘家门外的人更多了，他们对着潘家指指点点，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嫌弃，潘家在村子里的名声算是臭了。

见王老太带人出来，村民们眼睛里的八卦之光大盛，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

王老太还是一张臭脸，一言不发，钱月英就差多了，那喜形于色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王家收获颇丰，要不是迫于王老太交代不准多说，她恨不得坐下来跟人好好唠唠。

一家人穿过人群，回到家中。

“怎么样？潘金泉怎么说？”张元宝见老婆子回来，问道。

“赔了十五两，先给了五两，剩下的十两等许家到了再给，这是字据！”说完，王老太掏出银子和字据给张元宝看。

张元宝看了看字据，没有说话，不过，他很好奇，潘金泉怎么肯赔十五两，十五两不是小数目，潘金泉全部家当有没有十五两都不一定，可别是潘金泉耍什么花招。

“这次多亏了老幺，我要十五两，也是想为难一下潘金泉，潘金泉能有什么钱，他的钱全给小儿子读书了，我想着，潘金泉能拿出十两银子就顶天了，十两银子咱们家也不愧，倒是老幺，一句话让潘金泉同意了赔偿咱们十五两。”王老太在老头子面前为老幺邀功，她知道老头子一直对老幺不满意，老头子嘴上不说，全是因为她护的紧。

张元宝好奇地看了一眼自己最小的儿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他问王老太道：“老幺说什么？”

“老幺说，你家拿不出十五两，让许家拿，你女儿肚子里有许家的种，不怕许家不给，潘金泉这才答应了。”王老太满脸都是自豪。

张元宝点了点头，他就说潘金泉家没有十五两，原来是打算让许家拿，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老幺这次脑子是转的快，总算是有点儿长进了，没白吃那么多好东西。

此时，被绑起来的张茂川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连挣扎都不挣扎了。

王老太看到张茂川蔫不拉几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

“让人不省心的玩意儿，知道难受了，你知道潘金泉怎么羞辱你娘的不，他说咱家穷，说你没本事，配不上他女儿，你可好，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难受，看我不抽你！”

“娘，我没有，我才不会为了那样的女人难受，我就是觉得自己太傻了，要不是老弟，我还被蒙在鼓里，要是我早点儿发现，就不会跟傻子一样围着她转了。”张茂川解释。

王老太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象征性的抽了几下就回屋了，大概是藏银子去了。

“老弟，你快放开我，我要尿裤子了。”张茂川见王老太走了，就想让张茂行给他解开绳子，

张茂行却不这么认为，他这个四哥性子直，做事做人认死理，他对潘莲儿一心一意，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被伤了心的男人什么想法，他还是知道的，要不然那么多肥皂剧白看了。

他敢保证，只要一放开张茂川，张茂川肯定磨刀霍霍向潘莲儿，

“家旺，带你四叔上茅房去，绳子不用解开，你帮他解裤腰带。”

家旺一听愣了，让他解四叔的裤腰带，他不敢，他怕四叔拿扫帚抽他。

“不用了，我再忍忍！”张茂川先说话了，他也不老也没病，让侄子帮忙上茅房，想想都别扭。

最后，张茂川连吃饭都是绑着吃的。

张茂行去村东头打了几斤酒，都是自己家酿的粮食酒，他闻了闻，跟后世那些勾兑的酒确实不一样，唯一的缺点就是度数太低，所以，他就多打了一些。

他知道张茂川还是忿忿不平，但是，又不能一直绑着，所以，他打算把张茂川灌醉，醉一场，睡一觉人就没事了。

下酒菜是一堆花生，几疙瘩大蒜。

两兄弟对坐，张茂川揉着手腕，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