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车间组长叫出来下。”

“赵主任，我们组长中午出去就没回来，不清楚她去哪了。”

原本打算下班后，跟老兄弟去饭店吃饭喝两盅的赵文志，一听说赵婷婷不在，暗觉奇怪，只好先回家。

回到家，一推开门就是刺鼻的酒气，再一看坐在撒了大片碎纸的地上，头发散乱，脸上带着泪，手里握着瓷缸，又哭又笑的正是赵婷婷。

赵文志大喝一声，“大白天不去上班在家喝闷酒，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你看看你还有没个姑娘样！”

赵婷婷扭头一看，门口站着的正是穿着白衫黑裤，腋下还夹着公文包，国字脸上戴着眼镜的赵文志。

那双眼镜后的眼睛，是双眼皮还不小，肥宽的鼻头下，是两片厚厚的唇，有着富态的双下巴。

看着是比较平易近人的长相。

只是和她没有相像之处。

“你真的是我爸吗？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赵婷婷盯着他问。

赵文志心头一跳，冷声道，“都开始说上胡话了，我看你是醉的不轻，我出去吃，晚上不用做我饭。”

“赵文志！”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能生！”

赵婷婷忽然大声吼道，赵文志脚步停顿一下，然后回头走过来。

啪。

甩手就给了赵婷婷一巴掌。

“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个玩意儿！你在瞎喊什么？把人都叫来？”

赵文志紧绷着脸，满眼怒气，赵婷婷捂住脸，眼泪又流了出来。

“你不是我爸，你肯定不是，哪有亲爸会打自己闺女的？你可就我这一个女儿，你要是亲爸会舍得吗？”

赵文志又慌又怒，直喘粗气，“我不是你爸我是谁！你又听了谁的胡说八道？说话一点都不过脑子，我不是你爸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那你和杨凤娥结婚十六年，为什么没有再要孩子！”

“如果赵玉龙是我亲弟弟，你为什么让他跟杨凤娥走！”

“如果他不是我亲弟弟，你会帮别人养儿子？除非你自己不能生！”

啪！

赵文志甩手又是一巴掌，已经气到脸色发青，恨不能撕烂这个，戳破他最大秘密的小孽种的嘴。

“混账东西！你给老子记清楚！你就是我赵文志亲生的女儿！”

“再敢胡咧咧传扬出去招人笑话，你就不用妄想嫁去顾家了！”

“啊啊啊啊啊！！！”

赵婷婷忽然嘶吼尖叫。

赵文志赶快把门关上，犹怕惹来邻居看戏的，狠狠踢了赵婷婷一脚。

“住口！瞎吼啥吼！”

“他不要我了！他有了别的女人了！他已经睡过别的女人了！”

“顾瑞安他睡过别的女人了！顾瑞安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赵文志脸色一变，顾瑞安的爸可是厂长顾振兴，能直接决定他工作轻不轻松，能不能安生干到退休（1951年建立工人退休制度）。

他一把把赵婷婷从地上扯起来，“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瑞安不像是三心二意的男人，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快说！”

赵婷婷有些逃避的后退，“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他，是他不要我，他说过娶我，转眼却睡了别的贱人，他是负心汉，是他负了我……”

啪！

赵文志甩手又是一巴掌。

“逆女！还不赶快说实话！”

赵文志又惊又气的，浑身汗湿了大片后背，都想打死眼前的小孽种！

“我哪有对不起他啊，是韩云凯强抱我，是他强亲我，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反抗的了他……”

赵文志大惊失色，差点又是一巴掌甩出去，急忙追问，“韩云凯是谁？你让他碰你了？”

赵婷婷摇头，“没有，只有瑞安碰过我，韩云凯来找我是白天，在巷子里，被瑞安撞见了。”

“你个下贱玩意儿！”

“让老子说你什么好！”

赵婷婷瞳孔放大的看着赵文志，“你可是我爸，你怎么能这么骂我！”

“骂你都是老子心慈手软，你干的是正经姑娘干的事吗！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个！”

“那你还不是娶了带着闺女的杨凤娥，还把工资交给她……”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这给赵文志气的，看见门后的扫把，就抄到了手里，赵婷婷是挨过扫把的，顿时哭着认错。

“爸，我错了，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爸，爸你帮帮我，我爱瑞安，我人都是他的了，我只想嫁给他。”

“人都是他的你都没怀上个孩子，我怎么有你这么没用的闺女！”

“你被撞见的时候，除了瑞安在，还有谁看见吗？”

“没有，没有别人，只有瑞安看到了。”

赵文志沉吟了一番，还是把扫把放下了，“睡了我的女儿，说不要就不要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