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那一刻，袁慎全部的目光都被那个身着月白三绕曲裾披着雪白连帽锦裘的娇俏小女娘吸引，再也转移不开视线。

以至于后来，他甚至没有听清程少商的回答。

虽说自己看了剧也知道怎样测量，但这里需要嫋嫋算出井深，然后才能第一次吸引袁慎的注意。

所以顾昭昭也就乐得站在一旁围观。

只见程少商拿着管事提供的一柄三尺木，在井口比划了一番，又心中计算了一番，随后，胸有成竹道，“井径二尺半，立三尺木于井上，从尺末望水岸入径一尺，所以井口至水的深度是……”目光看向下面的何昭君，嘴角扬起，“四尺半。”

“四尺半。”顾昭昭也同时脱口而出。这段剧情她可是看得认认真真，所以这井深的正确答案自然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楼上，袁慎看着那小女娘的口型，不经睁大了眼。心中忍不住钦佩，好聪明的小女娘。

“女公子说的，是一寸不差。”

一旁，楼垚的目光紧紧盯着井边的人，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感从心中升腾而起。

程少商抿嘴一笑，将木尺还给掌柜，走回到顾昭昭身边，“怎么样？”

顾昭昭笑着抱起拳，装模作样道，“嫋嫋聪慧，昭昭阿姊，佩服佩服！”

“既然女公子答对谜题，那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将千里醉给您拿来。”田家酒馆的管事朝着程少商作了个揖，随后走进了酒楼。

“哼！”见先前自己嘲讽的土包子竟答对了题，何昭君心中愤愤，“阿垚，我们走！”话毕，身旁的人竟没有回应。何昭君看去，见楼垚正盯着程少商，于是伸手一把将他推开，随后愤然离去。

注意到愤然离去的何昭君，顾昭昭想起了剧中她因为误嫁肖世子而至全家，除了她与幼弟满门被灭的惨剧。

如果她阻止了何昭君和肖世子的碰面，她是否就不会嫁给肖世子？那之后的惨剧也不会发生了？

毕竟何昭君只是骄纵跋扈了些，本性却不坏。

顾昭昭想着，刚准备去阻拦何昭君，却瞥见一个结着五彩穗的锦缎绣球抛向了自己，于是下意识伸手去接。

嗯？绣球？顾昭昭有些懵逼地看着手中的绣球，这绣球……为什么会扔到自己手里？难道是袁狐狸眼神不好，扔岔劈了？

“……这位女公子，在下失礼了。”

清亮的男子声响起，嗯？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顾昭昭闻声连忙抬头，只见二楼连廊上，正站着一位青年公子。身形颀长，肩背直挺，湖蓝色曲裾深衣带着点点织金，肩批一袭天青色灰狐毛大氅，衬着他愈加遗世独立。

“是你！？”等到顾昭昭看清楼上之人的脸，一双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这不就是那个撞在她“心巴”上的男人吗！？

怎么……她愣愣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绣球，突然瞪大了眼，难道他就是袁慎！？

“敢……敢问公子就是白鹿山的……善见公子吗？”顾昭昭此时说话都磕巴了，但还是略带侥幸地询问。

袁慎心头一喜，微微扬了扬嘴角，她原也是听过自己的名头的。于是点头承认，“正是。”

一句“正是”，仿佛给了顾昭昭当头棒喝。

如果他就是袁慎的话，那这绣球怎么会到自己手里了呢？

顾昭昭咽了口唾沫，还不死心，“敢……敢问善见公子，这绣球是……是否抛错了？”

见她完全不似先前伶牙俐齿的模样，袁慎不禁觉着有些好笑，“此绣球的确是抛给程四娘子的。”

听到是抛给程四娘子的，顾昭昭不禁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吓死了宝宝。随后连忙将手中的绣球塞进了程少商手中。

“给……给我的？”程少商看着楼上的人，困惑地指了指自己。

什么情况？

袁慎看着顾昭昭将绣球交由身旁的“程三娘子”，诧异地回头，目光中满是询问。

只见身后的吴师也是震惊地直摇头，明明经他调查，那女子才是程家四娘子啊！怎么会是她身边的那位！

正在四脸懵逼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道，“有人落水了！！”于是搞不懂什么情况的程少商为了赶快去看热闹，反手便将手中的绣球扔了回去。

“昭昭走！”程少商拉着顾昭昭连忙向着人群聚集的方向而去。

被程少商拉着，顾昭昭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二楼连廊的袁慎，随后走进了人群。

目光追随着离去的人，直至消失在人群。袁慎低头看着手心的绣球，心中喃喃，你到底是谁……

两人来到湖边，看见一身穿华服的女子在水中扑腾，一脸惊慌的模样。

“怎么不救人！”程少商见状见准备脱下连帽锦裘，就想要下水救人。

“别急，嫋嫋！”顾昭昭见状连忙将她拉住，“你看这湖边的一群人，递木棍的递木棍，递绳子的递绳子，她都不去接，却偏偏一直在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