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敢不敢,师兄你也厉害得很呀。"
赵仪继续说:"你记得我?"
"不记得。我只是客套一下。"
赵仪已额头生汗,对二人作揖,不再言语,转身走了。
这天的订婚宴,以敖澈公主一曲剑舞结束,她在台上辗转腾挪,步步生香,翩若惊鸿。
他在台下假笑应和,大口喝酒,不省人事。
旁人觉得他有这样的宗门,这样的师父,这样的未婚妻,是何等的福气。他却只觉得厌恶。
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哑人的默剧,全然不管当事人的感受。
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好像那话本上,被家族强行安排婚姻的多情公子。区别只不过在于他心里并无良人罢了。
可他爱的是逍遥,是纵横天地间的浪漫不羁,是寿与天齐的长生之道。他对这些至死不渝。
虽然成婚并不会影响他的追求,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洁白的理想好似一块被划开,滴上廉价鸡血的美玉一般,让人深感不适。
想到这里,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没人知道,这晚的桃花树是怎样的不遂人愿。只有刘环心里清楚。
只有刘环心里清楚,是桃花树的不遂人愿,不是他的。
也没有人在乎。
······
阿通第二天早上再到接火殿主屋见刘环的时候,他正坐在床边,两根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
"师父早安。"
"嘶。"刘环轻轻说道:"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是罗宣师伯把你抱回来的。"
刘环猛地睁开眼睛:"是他抱我回来的?"
"是啊,师父你怎么了?"
刘环两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对阿通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阿通不明所以:"他放下你就走了呀。"
刘环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说道:"那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师姐呀,不然还能有谁?师父你和罗宣师伯有什么故事吗?"
刘环大惊失色:"我二人清清白白的,哪有什么故事?"随即话锋一转,问道:"为什么是章铃帮我换衣服,不是你?"
阿通手指往嘴里一放:"我······我昨天也喝多了。呵呵。"
两人正说着话,章铃也走进来,对刘环说早安。
刘环嗯的一声,算作回应。
"师父,罗宣师伯昨天回来的时候,说有一事要您帮他一把。"
刘环脑袋仍然有点胀疼:"什么事?"
"据说他的一个新徒弟,前两天在功德堂接了机缘。不敢一人前往,想往我们这里借一个人陪他去。"
"他的哪个徒弟?"
"好像叫赵,赵什么的。"
阿通想起昨天穿淡红道袍的那个人,接话道:"赵仪?"
"对,就是这个名字。赵仪。"
刘环深吸一口气:"他们火星殿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章铃又回答道:"是因为其他人都刚好有其他事要处理,我听罗宣师伯的言语,可能是其他人不愿意跟赵仪一道。"
"此人必定不会做人,自己同门关系处不好,才会这样。"刘环继续说道:"火星殿没有人愿意去,就到我接火殿来借人,凭什么?我接火殿又不是什么慈悲禅庙,有求必应。"
阿通听刘环这样说,不禁觉得赵仪有些可怜,又想起昨晚自己对他言语上也有些冒失,随即对刘环说道:"师父,帮帮他们吧。"
刘环转过面来盯着阿通,说道:"那你去吧。"
"好。"
没想到阿通答应地这么爽快,自己说的话倒是一句没听进去一般,不免有点生气,对阿通说道:"那你去火星殿找他吧。"
"是。"
阿通刚跑到门口,就听见身后刘环的声音:"别回来了!"
阿通抱着门槛,姿态扭捏道:"师父······"
刘环大手一挥:"你快去。我眼不见为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