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当即站起身,抱着小团子道:“璇哥儿多谢老先生赐字。”
兰清砚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不足挂齿。”
经此一事,席间气氛宽松些许,秦章仪与兰清砚并未搭话,兰清砚终是忍不住道:“敢问陛下,兰颂兰大将军在戈兰如何?”
秦章仪将荷瓣捧在谢必安唇边,看他将一块肥美鱼肉叼进口中细细咀嚼,这才凉嗖嗖道:“兰将军是秩从一品的大将军,他能有什么不好。”
话虽如此,到底是有几分不满,毕竟用楚南浔来离间新婚二人这笔账她还没来得及跟他算。
兰清砚默了一阵,不死心,又问道:“陛下手上的扳指与老臣一位故人的十分相似,敢问陛下可知这枚扳指的来处?”
“故人?”秦章仪一挑柳眉,转过身去,问他道:“你说的故人,是谁?”
兰清砚叹了口气,不知想起什么,默了半晌,终是缓缓沉声道:“是老夫以前的学生…最好的学生。”
秦章仪以质问的眸光看向谢必安,他只是垂眸挑鱼刺,而后将挑好的鱼肉夹给自己,面上丝毫不动,似乎这件事与他丝毫无关。
她定定望着谢必安,冷哼一声,淡淡回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兰清砚面上一凝,眸中露出不可置信,他缓了片刻,终是再叹了口气,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艰难站起身:“也罢。今日与二殿下约好在兰亭殿探讨赵佶的书法,眼看时辰将至,老臣便不叨扰陛下了。”
秦章仪“嗯”了一声,并不看他:“老先生替朕向二哥哥问好。”
兰清砚对她拱手行礼后,又在沈修文的搀扶下缓缓出了御花园。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邵珩邓骞几人见老先生走了,这才敞开了划拳斗酒,列布酒量不行,就听他们扯着嗓子吼:“喝喝喝!谁喝不完谁是王八蛋!”
列布喷出一口酒,忍着大吐特吐的呕意艰难道:“二位大爷饶了小的吧。”
小团子今儿折腾了一天,困得在父亲怀中睡着了,十公主细细用帕子点点嘴角,站起身道:“玩闹一天,着实是累了,我们便先回去了。”
杨照娘却心疼地说道:“许久不见陛下,照娘还想留在宫里给陛下两口子正经做些吃的,您看这些天折腾的,两个人都瘦了许多。”
傅含当即跟着道:“既然杨姐姐要留在宫里,那傅含也想请个恩旨,陪杨姐姐留在宫中,近日傅含厨艺亦大有长进,跟着也能打打下手。”
十公主闻言,忍不住打趣道:“这两个人近日被璇哥儿烦的够呛,十三就让他们二人留在宫里,清净几日也好。”
秦章仪喝得微醺,有气无力靠在谢必安臂膀上,闻言惫懒地点点头,吐出一个字:“准。”
红河见宴席将散,道:“奴去送送沈家。”东隅也跟着道:“那奴去送送将军们。”
谢必安微一颔首,将秦章仪横抱起来:“既如此,那便散了罢,改日再聚。”
列布被邵珩和邓骞一人架着一条胳膊离开,沈家也走了,秦章仪放眼周围,竟一个人都没有了,心头燥热,忍不住在谢必安怀中挣扎道:“朕有些热,咱们去前面打秋千可好。”
谢必安抱着她稳稳走着,闻言温声道:“陛下忘了,小时候给您扎的秋千早就拆了,现在可没有了。”
秦章仪从他怀中抬起头,似是喝多了酒没反应过来,回想了一阵,而后“哦”了一声,重又躺在他怀中:“我倒是给忘了。”
谢必安道:“您若是喜欢,改日微臣重新给您扎个秋千。”
秦章仪咕哝道:“朕贵为一国之君,怎能跟稚子般打秋千,岂非失了国君威仪,很没有面子。”
谢必安扯了扯嘴角,接道:“就你我二人知道,微臣不告诉别人。”
秦章仪这才点点头,小脑袋往他脖颈中钻了钻:“好。”
“有些热,咱们去嘉湖上吹吹风,可好?”
谢必安脚步一顿停在原地,转身往湖边的方向走:“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