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凌霁晏再次挑眉,这个女人还真的挺会见缝插针的。
“可本王什么都不缺,你投诚似乎并没什么用?”
‘但是,王爷的母妃却缺啊,我若能劝得梅太妃与你共去玉门关,离了这朝堂纷争,活得岂不快哉。’
凌霁晏神情终于正视了起来,他竟不知,这女人竟然能猜中他的心思。
他去年回来,本就是为了劝母妃与他同去玉门关。
不必守着之前的诺言,在这梅园住到死。
可是母妃就是一根筋,说是答应了那个人,亦向神灵许了诺。
只要她在梅园一直住着,他们就放凌霁晏自由,以后再也不找他的麻烦。
可是现在,他终是闯出一片天地,再也不像以往受人欺负,还不敢还手。
可他的母妃就是害怕,害怕她向神灵许的诺没有做到,会收回他曾获得的一切。
所以他才会一直住在皇城,陪着她,让她不至于受到后宫那些女人的迫害。
‘王爷,考虑得怎么样了?只要你助我能与皇上成功和离后活着离开,我便劝太妃与你同去玉门关。’
“那,到底是你先劝本王母妃还是本王先助你和离呢?”凌霁晏冷笑着问。
‘自然是我先劝太妃。’
瞧着凌霁晏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愉,肖安倾立即改了口。
反正梅太妃于她有恩,让她离开后宫这种牢笼,就算凌霁晏不助她,她也不算亏。
毕竟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
看着肖安倾脸上认真的神色,凌霁晏此刻,竟真的觉得她能办到。
好像他并不吃亏,不管肖安倾成功与否,不都是她先吗?
最后,凌霁晏终是点了头。
他确实不喜,这满是伤痛回忆的皇城。
所以回到皇城之后,除了必要,他根本不想出府。
他们在一起用了晚餐后,肖安倾在梅太妃盛情邀请下。
在此处住了下来,而凌霁晏也顺势住了下来。
不知为何,他有些喜欢上了,与肖安倾在一起聊天的情景。
那种安静,却不寂寞的感觉,让人很是放松。
然而,梅太妃毕竟经历过男女之事,自然也瞧出了自家儿子的异样。
她知道肖安倾的守宫砂还在,还是清白之身,那日她为她换衣物发现的。
她确实震惊过,震惊之后,却也理解,毕竟景成帝这般憎恶肖首辅,必然不会想要碰他的女儿的。
但她毕竟是皇后,将来是要和皇帝同陵的,她儿怕是没有机会了。
想到此,她又有些后悔,不知此次留肖安倾下来,是对是错。
可看到儿子眼里难得的温柔与放松,她又有些不舍。
因为,这是她从未,在儿子眼里看到过的景色,她的心底闪过一丝悲哀。
可她也不敢挑明。
连着数日,肖安倾每日都会到梅太妃处陪着她吃食,聊聊家常,凌霁晏偶尔也会来。
再过几日,太后生辰,她作为皇后必须要去现场。
还好当初因为她不受宠,又是个哑巴。
所以太后寿宴操办的事没有轮到她,她也乐得轻松。
她问过梅太妃的意见,要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即要不引人注意,还要不落人口舌的。
梅太妃想了想,告诉她,送玉吧,每年都有人送,中规中矩,不会太引人注目。
所以,她准备了一块,上好的如意,在太后生辰当日,便携带着去了御花园。
寿宴的地点就定在御花园,景成帝居住上位,太后坐其左边。
本该是她坐右边的,可是太后为了侮辱她,竟是安排让她坐在了她的旁边。
反而让张贵妃,坐在了景成帝的右边。
张贵妃是太后侄女,自然偏爱她。
也因为对她的偏爱,那些个宠妃今日都被禁足没准过来。
七王爷因病重,也未现身,只送了生辰礼过来。
小王爷和三公主,也因前几日感上了风寒,所以今日不曾出现。
瞧着张贵妃那一脸嘚瑟的模样,肖安倾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又不稀罕,搞得好像得了啥大病一样。
底下,坐在左边之首的凌霁晏,瞧着肖安倾一脸不屑的模样,嘴角微扯,似是有些愉悦。
那些官家小姐瞧见凌霁晏脸上一闪即逝的笑容,心里呯呯的响着。
想着,摄政王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太好看了,她们好喜欢。
坐在右边之首的,自然是肖建成肖首辅。
瞧见自己女儿连主位都坐不了,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心底更是看不起这个女儿。
给了她后位,都坐不稳,确实是个没能耐的。
要不是他只有这个女儿未嫁,皇后的位置又哪轮得了她。
此时,张贵妃浅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