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果子手底下的城堡瞬间灰飞烟灭。

下一秒，她拔腿就跑，鞋都跑丢了也不停下来，身后像是有狗追一样。

“果果，果果，你别跑，等等我。”

这该死的大长腿！

“果果！”

顾夜珏一把将人从身后抱住，吼了一句，“你跑什么？”

再这么跑下去，他都能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了。

果子挣扎着，“你放手。”

“不放，找你太难了。”

果子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却冰冷无比，“姓顾的，我已经很努力的要忘了你了，不想再纠缠，我太累了。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顾夜珏紧紧箍着她不放，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就想问问，那晚有没有弄疼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果子挣不开他的怀抱，却在他怀里猛地转了个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夜珏有点懵逼，“没，没什么意思啊？就想说，如果那晚真把你弄疼了，我跟你道歉，童子功可能技术不行，但是身体绝对没问题。”

果子整个人都不好了，“你骗我的吧？我明明记得那晚是申律……”

提起这茬儿顾夜珏就浑身冒冷气，咬牙道，“你还有脸说，口口声声暗恋十年，你就是这么暗恋的？那个申律哪比我强，油头粉面的，恶心死了。”

果子一瞬不瞬盯着看，唯恐错过一丝异样，“说重点，所以，那晚要了我的人其实是你？”

顾夜珏莫名觉得果子脸色有些吓人，艰难道，“是，是啊。”

果子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笑着哭，看得顾夜珏的心一阵揪痛。

“所以，你这算什么？施舍？顾夜珏，我果子还没沦落到要靠人施舍才能活下去，不过睡一觉而已，你和申律没差别。”

海浪拍着沙滩，来来回回，冲走了刚烙下的脚印。然后有人继续踩，它便继续冲，反反复复，不知疲惫。

周遭的声音渐渐远离，只剩空气中淡淡的海水味，放空着人们的大脑，洗涤着他们的灵魂。

静的吓人。

两人不知僵持了多久，最后还是顾夜珏率先败下阵来，他哑着嗓子道，“那你告诉我，你家墙壁上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果子偏过头，“二白弄的。”

“他弄那个做什么？”

“你是他干爹，他崇拜你。”

“那这个是什么？也是二白弄的？”

果子转过头，五年前的那张照片猝不及防的撞入眼中，还有那两行她亲笔写下的“诀别留言。”

“你给我！”

顾夜珏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举高高，“给你做什么？”

“我的东西。”

顾夜珏戏谑，“哦？不是说二白弄的吗？”

果子咬了咬唇，一把将顾夜珏推开，转身就走，“喜欢就留着吧，反正在我心里，你已经死了。”

顾夜珏大步绕到果子面前，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果果，如果我说，我对你动了心，你相信吗？”

果子，“……”

“是真的动了心，不是敷衍，更不是施舍，所以，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果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红唇微张，却吐不出一个字。

顾夜珏双手捧着她的脸，一只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嘴角，微笑，“或许，第一次看见你我便动了心，只是像我这样的人，习惯了伪装自己，习惯了封闭真心。逢场作戏，游戏人间的人，从来没想过还会开始一段情，直到遇见你，我的壁垒开始土崩瓦解。”

果子紧紧捂着心脏的位置，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夜珏弯腰抵在果子额头上，“果果，书上说像我们这样的人，要么不爱，爱了就是一辈子，哪怕天崩地裂，世界毁灭！所以，你肯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果子，“哪本书上说的？”

顾夜珏一怔，“就这本。”

果子，“……”

如果是别的男人跟她这样说，即便是真心话，她也可以当做耳旁风。可是眼前的男人，哪怕知道他善于花言巧语，伪装欺骗，可她还是听的心脏狂跳。

但是，一个人受骗一次可以安慰自己不谙世事，自我原谅。如果受骗两次就是蠢，蠢的无可救药，不如一头撞死。

而来自心爱之人的欺骗，比一刀剜在心上还要疼，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没尝试过的人，这辈子都不会理解。

看着果子镇定的小脸，顾夜珏慌了，“你不信我？”

果子拉下他落在她脸上的手，虽然温暖，但是她不会留恋，因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企图去适应，到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

“果果……”

“顾夜珏。”

果子偏开他的视线，“别这么叫我，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