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程小喜还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可是当她踏进东街大门时，就被一名身着旗袍的女人撞了一下，然而这是她梦境的开始。

之后她跌跌撞撞被卷进人群中，同样有一位小哥拍拍她的肩膀，说着同样的话语，“嘿，看你好像你是第一次参加黑市的酒会，热闹吧？”

就连她把东街逛了一圈，被侍者拦在入口都是一样的。

这些种种都说明程小喜的梦很可能是个预知梦，让她更加坚定地想要把梦境所发生的事情告诉沈安煌。

沈安煌毫不怀疑地点头，沉声开口，“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说什么你都信？”程小喜反复确认沈安煌的态度。

“我信。”沈安煌因程小喜的拖沓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就消散了。

“你今晚会断一只手，那家伙……有两个，也不太对，就是……”她有点表达不清，磕磕绊绊，“你爆了它的脸后，它就裂开成两个。两个兵分两路冲过来抓伤你的左手，然后被你用翅膀斩杀了。”

“不过它们有毒，你也斩了自己的左手，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程小喜迫切地想从沈安煌的表情里看出一丝情绪，不过对方的表情依旧淡漠如水。

他点头，简单复述，“分身，我手中毒，断手。”

“那你……”不等程小喜说完，沈安煌出声打断她的话，“门外等我，送你回家。”

说罢，沈安煌的大掌落在程小喜肩膀上将她往外推。

程小喜抿了抿唇，听话地出了东街。她不敢走远，就倚在门边的石狮数羊等沈安煌出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程小喜两眼开始犯困。

尤其是里头一浪接着一浪的欢呼声像一支催眠曲，把程小喜催得直打呵欠，眼里很快蓄满了生理盐水。

就在她粗鲁擦掉眼泪时，里面传来几道刺耳枪声。

紧接着欢呼声变成了尖叫声，同时还夹杂着属于丧尸暴躁的嘶吼声。

程小喜头脑瞬间清醒，倏地站起身回望入口。

逃生的民众似决堤的水从东街入口冲出来，纷纷逃向远方。

里面的枪声不断，时而传来打斗的声响。

最后程小喜只听得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墙上，一群身着军装、行动整齐划一的军官架着枪从暗处冲进了东街。

从入口往里探，军方已经控制住了现场。

一只两米左右的巨物狼狈地被数十个名军官架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粗长的气，幽红的眼珠子转溜着寻找机会，不过很快就被一个巨大的铁笼给罩住。

随后有不少受伤的民众被抬出来送往黑市诊所救助。

程小喜扒在东街入口出东张西望，不过并未捕捉到沈安煌的身影。

刚一转身，一道黑影就将程小喜笼罩住。

沈安煌直接从天而降立在程小喜面前，而那双带血的羽翼在落地之际飞速没入他身体里。

程小喜好奇地探头，想要一探究竟。

沈安煌看懂了程小喜脸上的好奇，转身背对程小喜，他长出翅膀的肩胛骨破了两个洞，显得滑稽。

“你是不是每次都要换一件衣服？”程小喜的关注点稍许偏题，调侃着打量沈安煌的衣服。

沈安煌点头，“没事，我有钱。”

程小喜有被内涵到，她摸摸自己空落落的口袋，叹气，“我没钱。”

沈安煌没有接话，迈开步伐往前走。

见状，程小喜赶忙跟上步伐，随后手里就被塞了一把皱巴巴的钱。

她借着熹微的灯光垂眸一看，正是自己抵押在泷泽屋的二十四块钱。

程小喜心里一暖，勾着唇角抽出一块钱又塞回沈安煌手里，她解释道：“昨天你借了我一块钱，不过你可能忘记了。”

“我记得你。”沈安煌捻了捻手里的一块钱，毫不嫌弃地揣进兜里。

她眉开眼笑，“我还以为你不记得。”

沈安煌顿足，侧身看向程小喜，非常真诚地说道：“你眼睛很漂亮，像天上的星星。”

程小喜被夸赞得猝不及防，脸色瞬间红透，慌张地避开沈安煌坚定的目光，快速埋头往前走。

沈安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冒犯，沉默着跟在程小喜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分钟，沈安煌带程小喜进了一家比较火爆的粉面馆。

而程小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夸眼睛好看。

即便被夸对象是别人的身体，她还是感到害羞与紧张，以至于现在脸颊还烧得厉害，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沈安煌对面。

“沈安煌。”

对方自报家门，程小喜也没好意思不说话，小声报出自己的代名，“程喜。工程的程，喜欢的喜。”

饭吃到一半，梦境中跟在沈安煌身后的军官匆匆出现在粉面馆里。

对方先是打量了下身板瘦小、皮肤暗黄，但是拥有一双清澈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