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忙往楼上跑，桑葚和桃花一直拉着衣服不敢放手。

季少鸿见她在那呆了那么久，“大姐，雅集感觉怎么样？”

戚沅点点头，“挺有趣的，这出题都是随意出的，就像在考场一样始料未及，我虽然不会作诗，以后更会对它上心起来。”

季少鸿咧开嘴哈哈大笑，“不愧是大姐，勇气可嘉，那刘秉岁那边你打算怎么办？若是考不过他岂不得任由他摆布了？”

这个戚沅倒是没怎么担心，“他在书院这么多年，有出息早就考上秀才了，不过是轻视了我，我只是诗词不济，不会影响结果！”

季少鸿看她这么自信，也不杞人忧天了。

她们玩到中午都不肯回去，戚沅便带他们去了一个小巷吃午饭，曾经跟钟曦来过一次的筷子巷，做法新鲜，价格便宜给的菜也足。

吃饭的时候，季少鸿问:“大姐，你不给我们发压岁钱吗？”

戚沅盯着几个妹妹看了看，“他们都没跟我要，你还好意思呀！我还没出嫁同你一样领着月钱，我哪来的压岁钱！”

絮柔也劝说，“哥哥，你就别为难大姐了，她只是管了家，又不是季家整个财产都是她的，祖母和母亲的的压岁钱还不够你用啊！”

季少鸿嘿嘿的笑着，“这不是存钱嘛！”

“怎么，你要存钱做生意？”戚沅问。

季少鸿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这回絮柔都吃了一惊，“哥哥，你准备做什么？”

这一问他就不好意思了，“季家不是有书肆吗，我也想开一个！”

戚沅竖起了大拇指，“不错，有经商的脑子，书肆也不用你打理不是很麻烦，我曾经就做过！”

这么一说季少鸿更来劲，向她打听开书肆需要做什么！

下午她们继续逛着书街，戚沅准备买些诗词攻略看看，下午着实大受打击，只不过她安慰自己，不在众人面前丢脸罢了。

玩累了回了家，都往床上一躺就睡了，由于晚上要守岁，姜氏吩咐晚膳不着急吃，等他们醒了再将菜热热就好了。

对于疼孙子这件事姜氏是挺周到，不过一关乎季家的荣辱就会把戚沅当成仇人。反正戚沅也没真心把她认做祖母，谁会将拆散自己父母的人当亲人？

晚上是被京都的炮仗吵醒的，往年除夕京官和家眷都会去皇宫给皇上皇后拜年，今年郑芳萍有了身子，刘昊天将这些虚礼都免了，礼物照收，赏赐他也毫不吝啬。

晚上御宴端到季府的时候已经冷了，就是毒药她们也得吃完。虽然口感不敢恭维，总归来说比家宴珍贵，像那盘鹿肉就是。

晚饭过后，戚沅陪着她们一起点灯笼，几个孩子们睡完觉到晚上又精神了，在戚沅院子里踢起了毽子。

絮柔和季少鸿在戚沅房间玩飞花令，答不上来就得贴纸条，纸条还可以画不同的图案，最后沾了水贴在脸上。

戚沅的记忆力惊人，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了，一整晚下来愣是没贴上一个纸条，还一直哈哈大笑。

季少鸿想说话都说不了，满脸都和絮柔一样贴满了。

还是崔嬷嬷进来结束了这惨状，戚沅见她拿了橘子进来，招呼着兄妹二人剥蜜橘吃。

崔嬷嬷边泡茶边说:“小姐，我刚在外头听见宫里的公公们在街上议论，今日卢大人可是得了诗会的魁首，而秦姑娘虽是第二名，也赢得一阵喝彩，觉得这些年秦姑娘总算遇上对手，不愧为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皇上竟还赐了亲笔题字的两把折扇下去。”

戚沅剥橘子的手顿了顿，忽而又将那一丝紧张掩藏。

“那很好啊，像秦姑娘这样的才女不可多得，他俩也的确相配！”

崔嬷嬷见她这般随意，劝道:“姑娘虽是白鹿书院唯一的女子，这名头上可不比她差，怎么着也得配个才子！”

见她这样说，季少鸿毫不留情，“嬷嬷，你这话我可不赞同，人家那才女是名副其实的，大姐这只是像我一样混了个名额，若真是考上举人进士，才是名动天下啊！”

戚沅没心思考虑这些，吃了一口橘子，“什么名动天下我不在乎，不过是外界吹捧的出来的，今年是你明年也会是别人，过眼烟云罢了，只有自己过得自在逍遥，才是活着的价值！”

季少鸿呶呶嘴，想反驳，最终还是忍住了。

你这就是嫉妒，自己没本事就来安慰自己！

皇宫的烟火又在城楼上点燃，这五颜六色的小火星组成的绚烂花朵，闪耀在无尽的夜空，会有千万人在此刻抬头仰望，可它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她的心，在慢慢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