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他也不愿欠别人的，果然一身傲骨。

收拾好店内，戚沅就回家了。路过面馆时发现比她还关的早，有些疑惑。

直到回了家，才知道县城的邹老爷来过，一来亲自登门致歉，二来邹琼的亲事已定，明年开春就要嫁人，给邹玉莹送来了请柬。

“阿沅，我哥哥亲自登门致歉，我确实有所动容，但是一想到林氏那副嘴脸，我又不想与其来往！”这会连大嫂都不想叫了。

戚沅劝慰道:“林氏是林氏，你们兄妹之情血浓于水，邹祖父祖母尚且在世，怎能由你断绝关系呢？”

听戚沅一番告诫，邹玉莹心里有了底。“你舅舅也是这般说法，你跟你舅舅都是善良之人，不计前嫌，只是致歉的不是邹氏而是我哥，我便想那邹家大宅，他们做不了林氏的主吧！”

“何以见得啊？”戚沅一边拿着玉米棒子吃，又拿了两个个年年。邹氏不愿这些琐事打扰年年学习，就同她退出了年年房间。

到了屋外，她拿了邹家送来的羊奶给戚沅倒了一杯。“你尝尝，我哥哥从草原那边带回来的！”

戚沅不知是什么乳，喝下去一股腥甜味，醇香留齿。戚沅由衷的赞叹:“很好喝！”

邹氏笑答:“这是羊奶，我哥哥竟舍得分我一些。你想着此刻你喝奶时很开心，所以那些不开心的过往也会随之淡化。”她叹了口气，眼神幽怨。“虽说我母亲那日罚了林氏跪祠堂，林氏不但丝毫无悔过，第二日林家兄弟就去了邹府，我母亲无奈只得将她放了出来。他带了一车的礼品，又是媳妇娘家人，邹家依附林家得了不少好处，怎么也不能打他的脸！”

听邹氏这么一说，戚沅便知道她什么意思了。有个强大的娘家当后盾，就是祖母也奈何不了她。就算大错特错，也得看着林家的脸色行事，几个孩子一直维护着林氏，邹家老爷也很难做人吧？

“反正帖子接下了，到时候你备了礼，随宾客吃了饭就回清水镇就行，那时高朋满座，又是大喜之日，林氏不至于找你的茬，而且她也不能把你如何，就算想伸手管你的事，她还不够格。”

理是这么个理，反正邹玉莹心里膈应的慌。

次日不见那唐衍来，戚沅倒有些担忧，按理说他昨天顶着霜雾来店门口等待，必定是急着用钱，不会是家里出了啥事吧？

到了巳时，一个穿着紫色桃花云雾交领裙的女子走进店里，这是戚沅第一次接女客。

她一脸笑意，上下打量着戚沅。

戚沅也在打量她，这番打扮，虽然只簪了个步摇，三千青丝半绾，那双瞳孔明亮如星，琼鼻下一双薄唇，似有若无的笑意。

“小姐，请问您是看书还是买书？”作为掌柜，肯定要欢迎顾客。

“你们这都有什么话本子卖？我看你手上的狐女就不错。”她始终微笑着。

戚沅倒是不介意说真话，“小姐说笑了，平日里来的都是男客，不知镇上的小姐们也有如此喜好，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借与小姐看，或者您把贵府的详细位子给我，下次去县城采买了再送到小姐府上！”

“哟，倒是个会做生意的，这嘴皮子利索，人也懂得如何讨人欢心，怪不得唐公子昨日待了整日，原是被你这谄媚的狐狸精给缠住了！”刚刚还笑着的脸，这会便知道是讽刺了。

戚沅听罢大怒，原想着一片好心让她解解闷，没想到她是那唐衍的仰慕者之一。昨天肯定打听过唐衍，要不是他今天不会不来抄书。

“这位小姐空口无凭的污蔑人，是不是对那位唐公子的女性接触者一贯如此？且不说我是不是狐狸，凭您这般家世和样貌，我何德何能能与姑娘争一个男人？”她强忍着被羞辱的愤怒，也换上一张笑脸。

见戚沅并未生气，还抬举自己，心里也舒服了些。“好吧，就当你说的是事实，但也不可否认他就喜欢你这种与他一样穷酸的女子也说不定，还会识几个大字。”

一句“穷酸”把戚沅打击到了，她自然比不过眼前这位姑奶奶富裕，也不至于穷酸吧？

看戚沅一脸被打击的沮丧，她很满意。“以后唐公子来这里，你就找人来通知我！”说罢她又给了戚沅住宅位子，又扔了十两银子给戚沅。

还没待戚沅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