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三号是林淏十六（二十一）岁生日，程卓宜提前向李医士请假一天，打算和程跃川一起陪林淏庆生。

林淏的生辰礼，程卓宜在府城就准备好了，是一把当代大家做的折扇。程跃川看到这个礼物，张嘴就来“哦！原来我今年的生日礼物是折扇。”

选礼物很伤脑筋，程卓宜给通常给林淏和程跃川的生辰礼都差不多。

程卓宜晃了晃手指，对程跃川说：“你还真是错了，那是以前，今年情况不同了，确实是不一样的。”

“那我今年的生辰礼是什么？你提前给我透露一下呗！”

程卓宜想了想，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我只提醒四个字，乌漆墨黑，其他的要保留一个悬念。”

说完，她也不等身后的程跃川，由林淏扶着上马车。

三人在几日前就约定好了，今日去曲江下游垂钓。曲江江面宽阔，逶迤万里，即使隆冬也不结冰，是冬日垂钓的好去处。

入冬以来，泸州郡下了几场大雪，天气冷的不行。要不是今天是林淏的生辰，又是第一次在假期给林淏庆生，程卓宜都不想出门。

这两日天气好，太阳升起，把路面的冰雪融化了，三人得以顺利的抵达江岸。江岸附近的树上，挂着还未完全融化的冰，正在滴水，让整个路面都湿漉漉的。

程卓宜提着裙摆，随程跃川来到亭中，待清风从家里带来的软垫铺好，三人才坐下歇息。

清风等人又从马车里拿出炭火和茶壶，先烧一盆炭，再煮上茶。直到一杯温热的茶水下肚，程卓宜才觉得自己真的由内而外的暖和了起来，她招呼清风等人也坐下喝杯热茶。

穿越接近一年，程卓宜习惯了有人照顾的生活，但也从心底里认为清风等人和自己没有高低之分。她也不觉得清风等人是下人就不用顾忌死活，所以平日里对她们多有关心。

喝了茶，程跃川和林淏带着鱼竿来到江边，冬日里垂钓的人少，两人都找到了不错的位置落杆。不一会儿，程跃川见程卓宜也来到岸边，立马赶她回亭子里坐着。

“出来垂钓，你却不让我钓，那不就是换个地方坐着吗？那玩儿个什么劲。”

程跃川一想，也对，出来玩就要动起来，于是妥协道：“你去林淏旁边钓，他轻功好，你要是有危险，他好救你。”

程卓宜点点头，带着鱼竿和小凳子头也不回的向林淏走去。林淏见程卓宜过来，伸手接过她的凳子帮她放好， 又伸手拿过程卓宜的鱼竿串号饵料再递给她。

“会钓吗？”

“怎么不会呢？小时候在我外公他们村的那条河里钓过鱼，技术还行，就是现在手生了。”

林淏微微一笑，如初升的朝阳般耀眼，“练一练手感就上来了。”

“兄弟，你最近照镜子了吗？”七八米外的程跃川突然出声。

“怎么？”话是对程跃川说的，但他的身体却微侧，把脸凑到程卓宜眼前，“妙妙帮我看看，我的脸花不花？”

“啧啧啧，受不了。”程跃川的脸皱成一团，“你还记得以前你的表情吗？脸臭得像是个人都欠你百八十两银子的那种。”

“这么夸张？”林淏不相信自己平日里脸色很臭，顶多是面无表情罢了。

“可不是，你知道你现在和以前差别多大吗？你现在见人也不冷着一张脸了，甚至还会对着别人笑，待在程卓宜身边更是嘴角都没放下来过。我就问你脸僵不僵？”

林淏再次凑近程卓宜，柔声问道：“是真的吗？”

在外面程卓宜不习惯和他挨得太近，伸手将他的脑袋别过去，回了一句“可能吧！”

“我说你们可真行，直接无视我。”

林淏重新坐直身体，愉悦的对程跃川说了一句：“兄弟理解一下，我和你姐两天没见了。”

程跃川自讨没趣，专心致志钓鱼，不再说话。林淏和程卓宜并肩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林淏提及他娘王氏明年开春要回西山一趟，去看望他年迈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程卓宜问了问行程，并叫林淏提醒她一起去为王氏送行。

不多时，林淏钓上来三条鱼了，程卓宜才有一条鱼上钩。那边独坐一方的程跃川钓了三条，一共六条，已经够在场的几人午间尝鲜了。

出门在外烤鱼毕竟简陋，他们午饭并不打算烤很多条鱼。程卓宜将鱼竿托付给林淏看着，她提着小桶将鱼送到相印等人手里，让她们烤上。

吃完烤鱼后，众人收拾了他们带来的杂物，带着多钓的几条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