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明月“伤”好以后，立刻去见了戴佳氏。

“娘娘您可好？”宋时明月依偎在她床边儿，有些自责地低下了头：“这事儿都是我连累了娘娘。”

德妃如果不是想要整她，也不会给戴佳氏下毒，戴佳氏对她向来好的没话说，却因为自己受了牵连，宋时明月心里是一万个过意不去。

戴佳氏抬手，眼神带着几分宠溺地敲了敲宋时明月的脑袋，柔声道：“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德妃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都是她造的孽，你可别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坐在一旁的胤祐也劝道：“是啊，额娘心疼你还来不及。”

宋时明月这才微微笑了笑：“可，我如今也是被她逼的穷途末路了。”

德妃一直不放过自己，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就比如这次，如果不是婉诗李惊鹊他们帮忙，自己还真的在慎刑司出不来。

这次运气好没挨死打，可下次呢？

戴佳氏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宋时明月摇摇头。

她不知道，德妃位高权重，李惊鹊说的对，胳膊拧不过大腿。

戴佳氏又问：“那你想杀了她吗？”

宋时明月吓了一跳，带着几分震惊看向这个历来温柔的女人，戴佳氏的眉眼间仍然是温柔的，只是眼神里多了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见宋时明月这么震惊，戴佳氏就明白了，她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可是在这宫里，靠善良活不下去，斩草除根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但是有利就有弊，你如果做了，那日后恐怕不好面对四阿哥和五公主。”

宋时明月愣住，她从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尔虞我诈的后宫斗争，甚至嫌弃过有些嫔妃脑子笨，不会斗。

可当戴佳氏以一条人命为代价把选择摆到她面前的时候，宋时明月心里慌得厉害。

胤祐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额娘，你别吓她。”

戴佳氏蓦然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别打岔。”

宋时明月知道戴佳氏还在等她的答案，她认认真真地思索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娘娘，我不想杀人。”

戴佳氏看着宋时明月的眼神有一瞬间感慨，似乎是想透过她找到当初的自己。

“那就还有一个办法。”戴佳氏顿了顿：“敲山震虎，让德妃从此有所忌惮，再也不敢对你胡作非为。”

宋时明月愣了愣，问道：“怎么做？”

戴佳氏徐徐道：“凡是伤人的猛虎，身边儿必然有人为虎作伥，德妃变成今天这样，虽然大都是她自己的原因，但也与王嬷嬷那个恶婆子脱不了干系。”

“娘娘是说，除掉王嬷嬷？”

戴佳氏点点头：“你也别不忍心，王嬷嬷手上沾着几条人命，这等恶奴不除，贻害无穷。”

宋时明月稍稍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重重地点头：“好，只是我们怎么做？”

戴佳氏朝她招招手：“我有一计，你附耳过来。”

宋时明月赶紧凑过去，等听完了戴佳氏的主意，点了点头，也觉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