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7年。
台山境内。
距离任家镇有20里的小山道上。
深夜。
阴风呼号,吹得雾气宛若薄纱帘子,往上下四方乱卷乱飞。
一辆马车疾驰在这山道上,向着任家镇而去。
赶车的年轻人正在卖力挥舞着鞭子:“驾!”
“啪……”
“嘶喝!”
两匹马虽已几度奋蹄向前,车速也一再的加快。
年轻人却仍觉着无法冲出这重重的迷雾。
他渐渐感到恐惧,忍不住呼喊起来:“少爷……”
“少爷!您该不会又睡过去了吧?”
“啊!那是什么……”
年轻人又猛地惊叫一声,这瞬间,他看见道旁的树影下,恍惚站着个惨白的人影。
只是一晃眼而过的功夫,年轻人却看清了,那是一个身着银白色旗袍的靓丽女子。
那女子似乎还冲他笑了,妩媚动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而后,年轻人只觉像是魂儿从身体里飞了出来,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任重远听到车外书童一惊一乍的叫喊,轻哼声睁开了眼睛。
“烦死了!好好赶你的车就是……”
已经一整天了,他仍旧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因此才会如此的焦躁。
自己竟然穿越了!
而且还穿越到鬼怪僵尸横行的诡秘民国位面。
更扯的是……
任重远居然变成了同名同姓的任家大少爷。
道是哪个任家大少爷?
看看他家里人的名字就知道……
他爷爷叫任威勇、他叔公叫任天堂。
他老子是任发、他二叔是任财。
他还有俩妹妹,任婷婷、任珠珠。
这一大家子,在电影里,不是僵尸、死鬼,就是被僵尸追杀的。
而任重远这个所谓的大少爷,更是没有丝毫出场的机会。
或者说……
他压根就不存在。
没错。
这就是个有九叔存在的世界。
即便拥有一星半点道行,要没有秋生、文才那种命,也会随时死得不明不白。
可想而知,任重远大概率就是一个在外头死得不明不白,而又招人嫌的存在。
以致于原剧中的任家人,连提都懒得提他。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从记忆来看,任重远知道原主是个本来在任家镇,就终日饮酒作乐之人。
被赶到腾腾镇去,他也是成天泡在酒坛子里,家里的生意,都交给外头这不到16岁的书童打理。
甚至,前天任发给他拍电报,让原主回去参加爷爷的迁葬仪式,还是这么一个意思的。
“你要还有点孝心?就给我滚回来,把你爷爷的事办好。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儿子,掐断你经济……”
于是。
原主便收拾了包袱,屁颠颠儿带着书童,上了马车直奔任家镇来。
却怎料,他在今天凌晨,就被一个荒郊野店出没的女鬼给吓死了。
任重远穿越而来,顺势取而代之。
更有意思的是,他原主记忆深处,发现了一桩怪事。
两年前,原主曾去过青城山游玩过一段时间,还恶整过一个名为邵琰宽的公子哥。
甚至。
他还借此,与名叫司藤的女妖,展开了一段如梦幻般、却铭心刻骨的恋情……
被某个疯狂老道士棒打鸳鸯,临分别之时,司藤还赠予了一颗种子样的玉石。
要原主若遇上什么生命危险,可以将玉石咬破,她定会不惜一切,千里来援。
关键是,任重远穿越的那会儿,原主已经是让女鬼狰狞面目,吓得合不拢嘴了。
所以,现在这颗玉石种子,还在任重远的心口戴着。
司藤?!
任重远下意识按着心口,喃喃道:“这该不会是司藤的绝招,藤杀吧?”
他当然清楚,这桩往事,之所以会埋藏在记忆深处,就是因为感觉太不真实。
原主每每要回味其中的细节,都会异常头疼,非得喝上几坛酒才能缓解。
“嗯!如此说来,这很有可能也是那疯老道干的。”
更悲催的是,任重远经过1天的研究发现,自己除了酒量太好之外……
一没系统傍身,二也没有任何过人天赋,文不成武不就的。
那咋整?
难道真的要靠司藤!
吃软饭!
也不对?
就算她赶来了……
救得我一时,也救不了我一世啊!
除非能让司藤一直留在我身边……
任重远这样思索着,忍不住摸了摸脸,还摩挲起鼻子。
他对自己这副全新的躯壳,是有着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