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年十七,秀才,祖籍燕州茂县人氏。”
“其父唐柄全,燕州鹰骧军左卫营百夫长,一境三品。年四十五,前朝景悦三年,百骑劫营,斩禹国守将凡缇斯莫儿,景悦四年领五百人拒守澜香城三月,克敌三千。”
唐文看着名契,翻开下一页。
“景悦五年,授阳都城防司右门昭武营果毅校尉(正六品)。景悦五年,卒于林镇叛乱阳都之战。”
“其母徐氏,燕州茂县人氏,年三十八,病殁于景悦二年春。”
好家伙,唐文看得眼皮一跳,父母双亡,这身份果然毫无纰漏。
站在台狱门口街道上,看着万家灯火,熙熙攘攘的人群,唐文将名契揣进口袋,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丝归属感。
起码自己现在是一个自由人,摸了摸口袋里沉甸甸的银子,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大方,给了自己足足百两纹银。在这个年代实在是一笔巨款。
唐文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荡,在一家商铺前停下,这是一家售卖铜镜的店铺,在这个没有玻璃的时代,铜镜并不是平常百姓能够用的起物品。
唐文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一身白色布衣,模样算不得俊美,也有几分英姿,什么剑眉星目却是没有,平静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忧思和迷茫,身上散发着一股儒雅气质,倒也算的上是一个读书人。
“哈哈,姐姐,快些走,灯会已经要开始了。”一道银铃般笑声传入耳中,将唐文从思绪中拉回,他转头看去,不远处一位年轻的青衣女子转头拉着另一位女子从人群中跑过。脸上泛着愉快的笑容。
“真好。”
唐文想到,这简单的生活。他不禁摸了摸丹田,镇国剑魂和那道气息盘踞在树旁。真的能够远离之前的一切吗?
“砰!”
“哎哟。”青衣女子结结实实得撞在唐文胸膛。撞击带来的冲击和微微的男子气息让女子有些晕眩。
唐文将女子扶起正要离开,一旁另一位女子歉意的说道:“公子莫怪,小妹鲁莽,女子在这给您赔不是了。”
“无妨。”唐文对着这位红衣女子摆摆手,行礼而去。
“姐姐,位公子好生奇怪,这么难得的机会就这样走了?”青衣女子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笑意。
“啐,又胡说,人家是正人君子,你呀,一天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衣女子右手食指轻轻的敲了敲青衣女子的脑袋。
“书院里那些男子不都是正人君子吗?还不是看见姐姐路都走不动了,哈哈。”青衣女子一只手摸着额头,一只手摸着头顶躲避着攻击,向前跑去。
“快些吧姐姐,灯会去晚了就让那些男子占了风头了。”
红衣女子望向唐文离去的背影,他身上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气质,是孤独?还是抗拒?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回头跟上青衣女子的步伐,无奈说道:“婉儿,你慢些。”
“呵,被发好人卡了?”唐文当然听见两女的交谈,只是他现在无心于此,就算再美丽的女子也无法打破他现在的心境。
孤独,周围越是热闹,他就觉得越是孤独。他不知道身处现代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生活该怎样进行下去。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修炼也好,忍耐也罢,都是为了逃离那座牢狱,可现在真正实现了,他却变得毫无目的,没有方向。
我该做点什么,三狗和大牛倒下的身影在脑中闪过,我该做点什么呢?林言那惊天一剑在脑中闪过,我确实,确实该做点什么,白暮山,林镇,杨远之他们的身影一一闪过。
我背负的,真的能够烟消云散吗?
镇国剑魂微微颤抖。丹田中的那道气息散发出骇人的震动,面对这道气息,唐文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我,确实做不了什么。
只要丹田中这道气息存在,自己想做的那些,就不可能做到。这就是你要的忠心吗?这位从未谋面的女帝,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唐文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饿了。
摸着有些空虚的肚子,唐文来到一家酒楼,在小二的招呼声中找了个临窗的位置。
“有菜单吗?”
“这位公子,什么是菜单。”小二愣住了。
“有什么酒菜。”唐文也没为难小二直接说道。
“噢,本店有水盆羊肉,红烧鲤鱼,羊肉泡馍,红烧狮子头…”
小二一连串的菜名说的唐文头都大了,他示意小二停下:“停停停,随意上些好菜,再来壶好酒。”
唐文一般不喝酒,但心中郁闷难消也只好借酒消愁。
不多时,酒菜便摆好了,唐文拿起酒壶倒了一杯,轻尝一口。
啧,没什么味,一口喝完,啧啧,是没啥味啊。唐文疑惑的看了看酒壶,将小二叫来。
他将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小二说道:“你试试看,我要的是好酒,你这酒怎么一点味道没有?”
小二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