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契上的秀才身份唐文不相信是无故放矢,而且自己背景也太干净了,时间又这么凑巧,这就是你们给我选的路?
作为一个被生活毒打过的社畜,唐文从来就不相信无端的赠予,她既然给了自己自由,凭借简简单单的忠心二字是不可能让她满足的,自己有的选么?
想起梦中林言的那惊天一剑,如此强大都没能斩断这尘世间的枷锁,自己一个区区一境二品又能怎么样?困兽之斗罢了。
既然你给我定下了这道规则,那我就在这规则中搅得这世间天翻地覆,哪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女帝,也无法胜过历史的洪流。
“叮…”
丹田中那株白树舒枝散叶,一朵黑白色的花朵悄然盛开,混沌之气流转,令人目眩。
“不好意思,刚刚喝的太尽兴,在下唐文,正是来参加阳都府乡试的。”
唐文提着酒壶谢罪道,顺带给孟子元又满上一杯。
听见唐文的话,孟子元高兴道:“唐兄可在这阳都有住处?”
唐文问道:“何来此问?在下在阳都并无住所。”
孟子元有些不好意思,他朝自己同桌伙伴招招手示意过来。
“唐兄,是这样的,我与杨兄乃华音县人氏,一同参加八月的乡试,他不喜被打扰所以我等寻了个幽静清心之所研学,只是没想到这阳都开销如此之大,现在离乡试还有两月之久,我们…我们…”
磕磕绊绊半天,孟子元也没有把话说清楚,脸已经涨的通红,生为儒家士子却被金钱所累,对他来说真是丢死人了。
唐文倒是听明白了,这不是拉着自己合租么?他看了眼刚刚走过来的士子,样貌端正,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沉着冷静倒是和这个年龄不符。
唐文制止了还在想词的孟子元,说道:“在下也是才来阳都,如果能有一处清幽雅静供人读书再好不过。两位都是俊才,到时候我有疑问难学还请二位多多指点。”
孟子元大喜,赶忙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来,唐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杨亚文,杨兄是我们华音院试第一,文采斐然。”
院试第一?叫什么来着?解元?还是生元?算了,管他呢。
唐文拎着酒壶朝杨亚文说道:“原来是第一兄啊,久仰久仰…”
孟杨两人对视一眼,有些尴尬,什么叫第一兄,这位唐兄倒是奇怪的很。他们不禁在心底对邀请唐文同住这个决定打了个问号。
三人换了个靠窗的大桌喝的不亦乐乎,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唐文酒量本来就一般,饶是这不过五六度的酒,七八壶灌下去唐文也有几分醉意了。
看着一壶接一壶的唐文,孟杨两人有点心惊肉跳,虽说儒家子弟应该视金钱如粪土,但这种花钱的豪气,他们也只在院试庆功宴上的刘员外身上看见过。
“碰见冤种了…”两人相视一眼,心有灵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顿风卷残云后,三人都醉的差不多了。
酒足饭饱的唐文躺着抚摸肚子,一只脚跨在桌子上,迷蒙的醉眼掠过满堂食客望向窗外明月,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纵使各种刑罚加身都未曾哭泣过的唐文在此时轻轻说道。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孟杨两人面面相觑,唐兄这是思乡了?嘶!不对,这首诗他们从未听过,一听便觉得浓浓的思乡之情沁入心扉,使人不觉沉醉其中。
唐兄,有大才啊!
转头看向唐文,见他双眼已闭,呼吸均匀,面带伤感的脸上还有泪痕,酒壶掉落地上,已经是睡着了。
离阳都数万里,同一轮明月照映的山上,一位灰袍道士背着一柄剑,身前躺着数具庞大的尸体,他擦了擦脸颊被溅射的鲜血,望向大兴的方向,踏步疾驰。
“嗯!!!啊!!”
唐文闭着眼睛痛痛快快的伸了个懒腰,自从来到这从来都没有如此舒服的睡过一觉。
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啧,我这是又穿了?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随后一名男子得声音传来。
“唐兄,可曾醒了?唐兄?”
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唐文这才回过神想起昨夜的事情,他穿好衣物将门打开。
孟子元和杨亚文两人正站在门口,看着开门的唐文眼神中有些莫名情绪,唐文感到有点奇怪,他摸了摸自己的银袋,嗯,钱还在。
“两位,有什么事么?噢,对了,昨夜的酒钱…”唐文伸手便去拿银子,却被孟子元阻止。
“唐兄,区区一顿酒钱我等还是付得起的,已经快巳时了,我二人正要去文轩诗会,来此问问唐文去不去。”
“文轩诗会?”唐文疑惑道。
一旁的杨亚文点点头解释道:“这文轩诗会是文轩阁组织的,每逢乡试,会试之前都要召开几次,世家子弟,书院弟子,各县府院试,乡试优异着都会受到邀请。以诗会友,听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