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
什么帽子?
王德发一头雾水。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没戴帽子,而被对方戳穿谎言。
“一个梗罢了,你不必在意。”
沈铭轻笑,举起了手中的割衣刀。
其实,刚才他并没有识破老王的谎言。
甚至在赵悲秋说错年号之时,沈铭更偏向相信王德发。
不过……
纵使无法分辨两人谁在撒谎,但沈铭有办法找出真正的‘山傀’。
那就是凭借手中的‘并蒂连心图’。
既然有人是山神的傀儡,也就表示那个人,大概率见过画上的心脏。
所以,他也应该和沈铭一样,受到了‘同生同死’的诅咒。
只要对画中心脏造成伤害。
山傀也会同样受伤!
“我倒是小看了你。”
王德发盯着沈铭手中画轴,似乎也想通其中关键。
“一个二品地魂师,一个初入樊笼的黄毛小儿,你们以为能赢得了我?”
既然被识破,王德发也懒得再掩饰。
只见他手捏法诀,地面再次蠕动。
两双由石土凝成的手掌,从地面伸出,分别抓住了沈铭和赵悲秋的脚腕。
“砰!砰!”
沈铭举起割衣刀,朝着石手砍去。
随着两道金石相击声响起。
沈铭虎口震的发麻,但那石手上,仅出现两道浅浅的刀痕。
身为二品地魂师的赵悲秋,要比沈铭强上不少。
他融合的是一只血纹虎精魄,以力量与速度见长。
兽化后的利爪狠狠拍击在石手上,数下过后,一个石手碎裂。
“你先前与我交好,共同探索此地樊笼,是另有目的?”
一只脚脱困的赵悲秋,死死盯着王德发,出声质问。
“一个被困在樊笼二十年,却不自知之人。”
“一个超过敕令规定时限,却没被抹杀之人。”
“想必任谁,都会对你感兴趣吧?”
王德发冷笑着回答,手中指诀掐动的同时,他整个人退到了屋外。
“可惜,我还没从你身上探查清楚原由,就被这小子搅黄了。”
“算了,这些年来魂灯已经差不多积累够了,知不知道原由,与我也没了意义!”
法诀掐动下,村长家的整个房屋像是活了一般。
若是从远处去看。
这间房子竟像是个沾满泥土的头颅。
两扇窗户如同两只眼睛,中间的木门则是一张嘴巴。
“合!”
王德发轻喝一声,头颅口中木门瞬间关闭。
与此同时,土石构成的屋身,竟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他居然是想将沈铭和赵悲秋两人,困在屋中,活活挤压成肉泥。
甚至连还在里面的孙寡妇和村长,他都毫不在意。
“沈兄弟,快走!”
赵悲秋拼命敲碎抓着脚腕的最后一只石手,冲到了沈铭身边,想助他脱困。
“用不着。”
沈铭声音冰冷,对赵悲秋的好意毫不领情。
只见他轻轻举起手中割衣刀,刀身仿佛缠绕血芒,一刀挥下,石手崩裂。
“你……”
赵悲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因为他发现,沈铭竟将封印割衣刀煞气的挑灯符,撕下了一张。
摆脱了束缚的沈铭,再次挥刀斩向大门。
刀芒闪烁,大门虽然受损严重,但仍没被劈开。
“还不够么?”
沈铭眸中血芒隐现,他挥手一撕,又一张阳气挑灯符被撕了下来。
此刻,割衣刀上仅剩三张符箓。
轰!
就在王德发催动法诀,想将屋里众人一齐挤成肉泥之时。
门内传来一声轰鸣。
大门炸开,木屑纷飞间,沈铭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居然能逃出来?”
王德发虽然讶异,但却并没有丝毫慌乱。
“老王,来……”
“把头神来,让我割一刀!”
沈铭手握割衣刀,面带讥笑的说着冰冷言语。
在沈铭不远处,是同样脱困的赵悲秋,他警惕的站在一旁。
“这柄戒刀于我手中如同凡铁,沈兄弟尚未将其炼化,便能发挥出如此威力。”
“不愧是命魂师,果然天生与诡物相合。”
赵悲秋没有出手,他看得出沈铭受到戒刀的戾气杀意影响,性情与平时大不相同。
自己若是强行与其配合,除了碍手碍脚外……
还容易挨刀。
月下,一道身影疾掠。
沈铭以极快的速度朝王德发奔去,血芒闪烁间,刀刃顺着对方头颅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