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我一窍不通,哪有招鬼的本事啊,可是红衣女鬼偏偏出现在这个院子。
我还没开口,那鬼随着轿子开始往后退,就这样消失在夜空中。
二舅走出屋,谨慎地左看右看,然后拍了拍我肩膀。
“小鬼往东边跑了,咱们追。”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院外边跑。
看二舅跑,我就追,这种情况要是落单,没准就完蛋了。
跟着二舅跑到村西,最后停在一座农舍前。这是老猎户的屋子,那老猎户就在院子里,好像等着我们一般。
本来挺精神一老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给人的感觉特别孱弱。
突然,老猎户给我们跪下了。
“你们放过她吧,那孩子没爹没娘,被拐卖到咱们这。”
“大牛和他爹也是罪有应得,他们不是人,他们该死啊。”
老猎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小女鬼求情,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你先起来,把那小鬼叫出来再说。”
二舅扶起老猎户,老猎户回头喊了句“丫头,没事,这俩叔叔不是来抓你的,快出来吧。”
看老猎户那眼神,我眼睛一酸,差点掉眼泪。早些年死了老婆孩子的老猎户,把那小女鬼当成自己孩子看待了。
屋门打开一条缝,肉乎乎的东西探出脑袋。和在大牛家不同,现在那小女鬼披着张人皮,那可是大牛爹的皮。
本以为大牛二舅这时候会发火,可他只是眯着眼,然后给自己点根烟。
毕竟是张大人的人皮,多出来的部分就只能皱巴巴的堆在一起,别提多恶心了。
她躲在老猎户身后,露出半个脑袋。
“你们看我披着人皮,像不像个人。”
“说啊,我像不像人,村子里的人都说我像人。”
“可为什么我像人他们为什么还怕我呢?”
小女孩的声音很空灵,还带着种天真。
“可你以前不就是人吗?”
说完,二舅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以前我可不是人,没人把我当人看,没人要我。他们天天打我,糟蹋我。”
小女孩越说脑袋越低,语调满是幽怨。
“现在我披了张人皮总算是人了,我还有了爷爷。”
她抬起头,搂住老猎户的胳膊,看着老猎户,老猎户则给了那女孩一个慈祥的微笑。
“你现在是鬼。”
“好好看看你的猎户爷爷,这样下去他就得倒下。”
“爷爷才不会死呢,爷爷说要带我去游乐园玩,还要给我买很多好吃的。”
女鬼执拗的反驳二舅,说到底还是小孩子的心思。
“村里有个彩钢瓦的房子,那就是我家,老猎户要是倒下了,你就来找我。”
说完,二舅喊了句“小张,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院子。
现在二舅那张脸比包青天都黑,我哪敢多问,万一他不开心再拿刀把我捅了。
灰溜溜回到家,躺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那之后小女鬼没再胡闹,坐轿子的红衣女鬼也没再次出现。可是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同一个梦。
梦里面,我骑着高头大马,胸前还有个大绣球。在我的身后,是新娘子坐的那种八抬大轿。
周围的街景很繁华,但人们都是古代装束。
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视线并不是来自轿子里的新娘,而是其他人。
每当我朝那个方向看,梦就断了。
距离小女鬼的事情过去两三天,我打算去找大牛二舅谈谈这事。
到了他家,就听二舅的老婆说老猎户出事了,二舅去老猎户家救人,
“什么?老猎户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