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轻轻松松掰开他的手臂，问道：“你想干什么？”

南锦跪伏在地，道：“陛下，请让臣妾侍寝吧！”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关中挤出来的，看出来是真的委屈。

千墨跟冰凰都强忍着不笑，以免破坏形象：“是谁教你的？”

南锦心里一咯噔，他害怕把陆子渊扯进来，连忙道：“是臣妾仰慕陛下，自愿的！无人指使。”

“不说？还挺有义气，不过后宫之中只有一个人跟你处得不错，很容易猜到。他是不是将你亲生父亲的事告诉给了你，你知道我不是你亲姐姐，才可以做到这一步？”

南锦再蠢，底线也没那么低，所以他知道了什么也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不知道他掌握了多少真实情况。

南锦只低着头，抿着唇，不说话，但攥紧的拳头出卖了他。

“这件事母皇并未下死令禁止谈论，大部分人都知道，它之所以能成为秘辛，只不过是当事人不想谈罢了，所以你和他都不算泄密，孤也不会处罚你们。”

听到了这儿，南锦紧绷的神经才松了那么一点。

千墨嘴唇微勾，笑意却不及眼底，她问：“但你为什么能答应呢？”

“是因为……，因为……”

千墨缓缓蹲下身，象白镶金的睡袍在檀木地面晕开，青丝垂地，她伸出手，捏起南锦的下巴，脸是青涩了点，但更能惹人怜爱。

“因为你喜欢上孤了？”

南锦心中恶寒，身体遵循本能撇开了脸，如玉般的侧脸在烛火下泛着光，有几分良家子被迫的意味。

千墨轻笑两声，站起身，随手拿了方锦帕擦擦手，“那个人派你过来勾引，真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蠢事了。”她问：“南锦，知道孤为何抹去你的存在，却还封你为贵妃吗？”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小时候他跟苏瑶关系虽然不怎么样，但在苏霖面前，还是可以做到和睦相处的。

“陆子渊只告诉了你父亲南曦的事，可有跟你说过我的父亲？”

南锦摇了摇头，他只听说过苏瑶的生父是贱籍。

“其实我也了解不多，在我出生前他就死了，母皇恶心自己怀了一个奴隶的孩子，她把我生下之后，不肯抚养我，还是当时后宫里的一位贵妃看我是个帝姬，不忍舍弃，给我找了奶娘。

不久后，那位贵妃就暴毙了，但奶娘终是留了下来。”

苏瑶的奶娘？南锦好像有点印象。

千墨继续自顾自说话，把她脑海里，幼年的苏瑶讲出来，“在那之后，后宫中没有一个人再敢抚养我。

若我没记错，南曦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暴露被处死，不久后你就进宫了，那时候你还小，也就两岁多，有一天，奶娘带着我出去玩，路过花园，我看见你趴在母皇的怀里撒娇，那时的母皇可真慈爱啊，慈爱得让我觉得不太真实。”

南锦看她的侧脸，害怕地后退，她笑得那么美，却也那么恐怖。

“我跑了过去，因为我知道那是我的母亲，以前我还小，以为她不喜欢孩子，所以也就不喜欢我。既然她能把你抱在怀里，是不是就说明她可以喜欢我了？不过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千墨扔掉锦帕，笑着问他。

南锦觉得，那应该不是什么好后果。

“她拿鞭子抽了我一鞭，原本应该是三鞭子的，奶娘帮我挡了两道，用的鞭子，就是我刚登基的时候，抽你的那条，回去后，我们两个每人没了半条命。”

南锦登时想到了那天的场景，嬷嬷的尸体，深入骨髓的疼痛……

所以苏瑶这其实都是在报复？

“但是对不起你的是苏霖，跟我和嬷嬷有什么关系？！”

是她苛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害得自己国破家亡，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啧啧，母皇听到你这句话，心恐怕都要凉了半截吧，她这辈子最对得起的人可就是你了，不过也难怪，什么人养出什么样的孩子，而且就看你这张脸，她也不一定就把你当成孩子养了。”

苏瑶杀死苏霖的时候，苏霖只有三十出头，还处在盛年，她多年空置后宫，全心全意抚养南锦，以至于临死了，也只有苏瑶一个女儿。

南锦长得跟南曦很像，所以苏霖养他的真正目的还真不好说，想必陆子渊也这样添油加醋地说了，苏霖在南锦心目中的慈母形象才崩塌得这么快。

千墨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继续道：“母皇没有做到的事，就让我来做吧，虽然我恶心得不想碰你，但你死后，也得葬在我的妃陵里，生是我的人，死了也得伺候我。”

南锦气得浑身都快炸了毛，不过也只是炸毛而已，他的本性懦弱，再怎么生气，也不敢跟她拼命。

千墨打了个哈欠，道：“今夜，你就跪在这里吧。”

随后她就转过身，去睡觉了。

冰凰：“有的时候，我看你的表演，真觉得你是不是被原主夺舍了。”

千墨无语道：“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