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两只北极熊坐在一起会干什么吗？”

秦纪泽摇摇头，疑惑地看着少女，“不知道。”

“两只北极熊在冰上闲的无聊，一只北极熊开始拔自己的毛。等拔到最后一根时，北极熊说，我好冷，然后死了。然后第二只北极熊也开始拔自己的毛。等拔到最后一根时，北极熊说，那只北极熊说的没错。”

看着少女眼角仍然泛着艳色却在努力逗自己开心的样子，秦纪泽猛然笑了。

一颗心如同被泡进了温热的水，四面八方的暖意袭来，传至他的每一个神经末梢。

“走了，你不是想着喝奶茶？”

见雨霁天晴，许清沅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神情愉悦。

坐在车上，少女才有了时间盘问0159到底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0159叹了口气，“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

“等放学回家之后我再跟你讲吧。”

灰团子趴在一旁，用力的蹭了蹭身下少年人的衣服。

“来医院干什么？”

许清沅狐疑的看着少年，难不成是他生病了？

她还记得刚刚司机说了终点站到了之后看她的表情，好像看什么失足少女。

问秦纪泽他没说话，只是冲着服务台的护士说了一句，“挂外科。”

然后小心翼翼地牵着她过去，直到许清沅坐在病人看诊的凳子上之后她还是懵的。

“给她看看胳膊。”

少年扶了她被打到的胳膊上桌子上，神情分明就是在看一件易碎品。

医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你再来晚一点她胳膊就消肿了。”

说着就要赶人离开。

“出去吧。”

“不给她开个药吗？”

见秦纪泽是真的神情紧张，不是专门找无趣的，医生才叹了一口气，说了句：“不用开药。”

少女忍着笑意，“要不挂个脑科？”

“胆子大了？”

秦纪泽眯起眼睛，瞳孔中倒映出她狡黠的神情。

见画风不太对，小姑娘扭头就跑：“还不让人说了？”

“你们两个，医院内禁止打闹。”

听到这话，少女道了一声“抱歉”，然后就被趁机而入的秦纪泽捉住。

许清沅小声说着，“禁止打闹听到了吗？”手底下试图挣脱少年的桎梏。

迈出门诊楼的那刻少年灼灼的盯着她：“现在是外部了。”

许清沅被他看得有些心慌，眸光闪烁：“干嘛，你不会要咯吱我吧？”

“恭敬不如从命。”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因为痒到受不了而泛起泪花求饶，少年笑的开怀。

遇见她之后似乎比之前所有日子加起来都笑的更多。

夜晚，许清沅坐在床上，戳弄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0159。

“现在你能说了吧。”

0159翻了个身，“这件事，说来话长。”

“宿主还记得一个月前的中秋宴会吗，女主打湿了一件西装，那人把账单给她了。”

许清沅仔细回想，好像确有此事。

“他要让女主赔偿？”

说出口后又觉得不对，女主自己说她会赔偿的，那人家西服的钱也不是大风刮的，虽然觉得对女主过于残忍，却也在情理之中。

或许是缺一点人道主义精神，但是她也不可过多置喙。

“然后呢？”

0159接着说道，“然后就是我们上次在办公室门前听到的，女主因为上课跑神屡次被请喝茶，之后我就潜伏到了她身边……”

安之雪的家庭并不富裕，母亲是一家化工公司流水线的工人，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虽然如此，但是母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去年高考之后，安之雪本来不打算复读的，六百多分虽然上不了梦校，省重点还是可以的。

但就是不甘心，多少次午夜梦回，萦绕在她心头的总是对梦校的执着。

“雪雪，要不你去复读吧，再拼一次。”

她看着母亲的面容，思考了很久。决定去复读之后，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听到A市一中的复读班很好，给她花了大价钱进学校。

好在她比较争气，去年高考分数较高，破格被放在高三的班级。

她如此想着，如果一切顺利，她会考上最好的学校，未来也是一路坦途。

但……安之雪看着手边的账单陷入了惆怅。

母亲说会给她凑钱，家里还有十几万的存款，再和舅舅小姨他们借一点，都是亲戚，总不可能不借吧。

但她不想这样，舅舅家也上有老下有小，拿钱也是硬挤着拿出来。

她想自己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