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素素看小吴氏紧张兮兮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低吼道。
“姨娘,你能不能别总是犯糊涂。我们现在是卿家的人,安安稳稳地难道不好吗?非得兵行险招做那些不值当的事吗?”
谁知小吴氏一改往常受惊小鹿一般的姿态,“你以为你姓卿了,就真的是卿家小姐了。你算个屁!他们大房不灭,哪会有二房的出头之日!有贵人愿意帮我们才是我们的福分,否则什么都是痴心妄想。”
嘴上得意,手下扇风;卿素素被甩了一巴掌也不反抗。
她不想再跟这个疯子说一句话,三两下推着小吴氏出去,不管小吴氏在外面如何敲打、还是骂什么难听话,她都窝在门后无动于衷。
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沉重。
这小小屋檐下发生的激烈争执,本不为人所知;却被挂在廊下的斩月尽收眼底。
卿酒酒在人都走了之后,将字画和其他物件都带了出去,也命人换了熏香。
即便所有都安排妥当,卿酒酒也没回清苑。
而是在侧卧的软榻上休息了起来。
次日。
天蒙蒙亮,卿酒酒就被祖父的咳嗽声惊醒了。
“祖父,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呼吸可还顺畅?”
老太公没想到第一个上前的是卿酒酒,连连摇头。
待呼吸平顺后,才笑言道:“小酒儿你怎么睡在外面,都怪我啊昨晚忍不住贪嘴,竟吃吐了。可闹了大洋相,是不是她们又大惊小怪,吓到你了。呵呵呵”
祖父还在怕自己担心,只字不提自己难受吐血的事。
人老了都只这样吗,怕自己出一点事给子女晚辈带来负担,就选择不说。
“昨夜雨大,惊雷不断,酒儿吓坏了,就赖在这不敢走了。”
“呵呵呵,你啊你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
“还好有祖父在,就是雷神来了,酒儿有靠山,也是不带怕的。”
卿老太公感受到自己被需要,瞬间精气神就提起来了,连着笑声也爽朗不少。
岁月沉沦在祖父脸上留下的痕迹很重,却因眉眼间的书卷气将衰老的容颜,凸显得儒雅祥和;仿佛只要你看到他对你笑,一切都岁月静好。
其实卿酒酒也不算骗他,她是挺害怕打雷的。只是她,更害怕失去他。
所以留宿一夜也是确保危机解除。
确定了福禄堂内,再没有能影响到祖父健康的秽物,卿酒酒这才放心的回了清苑。
现在小翠负责卿酒酒的起居,而涉及其他诸事则是斩月操心。
见卿酒酒回来,斩月就跟着侍候,顺便汇报昨晚的发现。
听完斩月绘声绘色说完整个过程。
明眼人都能发现小吴氏不是啥省油的灯。
“随我去找二叔。”
小翠给卿酒酒梳洗完之后,就安静地去摆弄卿酒酒新养的信鸽了。
斩月则带着祝寿词和一坛酒,跟随卿酒酒去二房请卿二老爷,走之前还多看了眼无所事事的小翠。
这样的环境下,小丫头还能保留无事无非的纯真性格,真是难得。
卿酒酒拿了千里醉找到卿祺丰小酌了两杯,还没等卿祺丰喝尽兴,又封上了酒坛;还小声安排卿祺丰躲在屏风后,卿祺丰为了好酒答应老实呆着不出声,卿酒酒才走了出来。
没一会斩月带着小吴氏就来了。
“大小姐找我做什么?我一向本本分分可不曾惹到她。”
小吴氏问了一路,斩月都半句话不说,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
“大小姐,人给您带来了。”
小吴氏进来门之后,眼珠子就飞快地乱瞟。
“小吴姨娘,您是在找什么?”
卿酒酒本来也不在意虚礼,何况也不想让背后的二叔觉得她有意为难小吴氏,所以小吴氏不行礼,行为不端正也没说什么。
小吴氏则是见自家老爷不在,也懒得装样子:“大小姐好大的威风,真当我是普通贱妾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少跟我摆大小姐架子,找我来做什么?我家老爷呢?”
生怕小吴氏来回转悠,发现了卿祺丰,结果她自己转悠两步直接坐下了。
“哦?小吴姨娘不是妾室是什么?”
果然一听这话,小吴氏立刻就炸火了。
“老爷独宠我,我又是二房掌房管事,怎么可能跟武伶那小贱人是一路人。”
说着还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小吴氏,我问你。你可是不满你现在的位置,故意下毒谋害福禄堂二老!”
“啪”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小吴氏愣了一下。
“大小姐这是做什么,趁我家老爷不在想欺负我不成。”
小吴氏见状想溜。
卿酒酒眼神示意斩月将人拦住。
“小吴姨娘别急着走呀,我今日就是单纯想来问你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