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望着三棱决绝的背影,咬着唇齿硬是不知自己还能喊句什么,去挽留她。
大理司司正审判结束就迫不及待地下去净手了;招了一个衙役来报说如意刚被扔进牢里就死了。
刚刚还热闹异常的公堂,只剩下卿酒酒和楼炎冥两人。
“怎么不舍得了?”
楼炎冥走到卿酒酒的身边满是心疼地问道,怎么看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卿酒酒心中冷笑,如果不是你安插的细作从中作梗,三棱这个从小待自己比亲姑姑还亲的人,怎么会被发落置苦寒之地了此余生。
现在还来她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
卿酒酒不想在这陪某人演戏,随手擦掉脸上挂着的泪珠,转身行礼道:“有劳太子殿下关心,臣女家中事物乱作一团还需处理,就不在此陪殿……”
“如若你想,她可以不用真的去受流放之苦。”楼炎冥看着卿酒酒红着眼睛的样子,心中算盘开始暗暗响起。
如果她求自己出手,那卿家一切岂不是手到擒来了。
“只要你肯答应,做孤的侧妃。”
卿酒酒面上故作惊讶的样子,看着楼炎冥深情款款的眸子,心中却暗暗腹诽楼炎冥的厚颜无耻。前世可是拿太子妃正妃来诱惑自己的,现在既然妄想一个侧妃就想让她赔上身家。
简直做梦。“殿下好意,酒儿心领了。如今祖母与世长辞,依三棱的性子没有殉葬而是选择去了边疆,也算是她的归宿。父亲征战在外,酒儿身为长女自应随母亲照顾好家里的一切。不敢妄想其他,太子您留步。”
说完卿酒酒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退走了。
趁着三棱还未走远,给她备上些盘缠,路上也少受些苦头。
而楼炎冥一再被卿酒酒无视,最后一点的耐心也被磨没了。
当晚,楼炎冥回到府上直接对暗卫下令:“一个月内,孤要听到卿将军战死的消息。”
只见楼炎冥用朱砂笔轻飘飘地拂过“卿祺正”的名字。
这面册子上清清楚楚写的是卿家三代和刑部方家父子,总共六个名字:刑部尚书方寒、其子方宸,卿将舞阳、卿祺正、卿酒酒、卿休颜。
现只剩卿酒酒一人的名字。
“是。”
回话的人是说的巫咸语。
“卿酒酒,孤看你卿家有几分能耐,也给你很多机会了。既然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孤无情。”
四下无人,书房内微弱的烛光映照在楼炎冥阴恻恻的侧脸上。灼灼的目光落在面前记录京城权贵的花名册上,最终在册子的最后一页又加上了楼弋萧的名字。
坐在家中等消息的江岚得知虽然定了如意的罪,人也死了。本来担忧无比的心已经放下了。
“官司没有完全赢是什么意思?还有大小姐人呢?”
谁知审案都结束了,人还没回来。
“回夫人,老奴确实见如意那毒妇被处毒害朝臣罪,被关押至大理司地牢之中了。只是不知为何三棱姑娘也背上了枷锁,这才跟了上去。老奴只是一转眼就不见大小姐踪影了。”
王管家也很是无奈。
“三棱竟被带走了。那酒儿难道……你快去让染儿带人去打听,去找啊。别在这愣着啦。”
江岚看着王管家才出去跑了一趟回来就汗巴式流,心头多少犯点嘀咕。
卿休染对于带侍卫出门找人,已经轻车熟路了。
没多久就打听了案件原委和判处结果;也带人找回了卿酒酒。
“长姐,你说这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又对你频频示好,真遇到事了还总是我们家吃亏。上次休颜,这次要不是三棱姑姑在,怕是就轮到……”
卿休染从找到卿酒酒就开始左分析右分析个不停,说了半天看卿酒酒表情越发不对,立刻刹住了马脚。
卿酒酒知道,卿休染这是看到了事情的本质了。
“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又想做好人又想得渔利。我们家是有他肖想的东西了。他才会这样忽近忽远,费尽心机试探。”
“对了长姐,我前些时候去应酒局,发现了一件大事。不知您怎么看?”
卿休染难得神色谨慎。
卿酒酒自小都知道这个弟弟圈子宽广,或许还真有什么趣事,没准八卦八卦就不再想最近的烦心事了:“什么大事?”
卿休染还故意压低了声音:“我发现朝中很多世家大族对太子都极为畏惧。长姐你是否还记得,我有一兄台你也见过叫方宸的。”
“嗯,有过几面之缘。六部之一刑部尚书方寒之子。”
卿酒酒当然记得那个儒雅公子,当初见他文质彬彬对卿湙湙还颇为照顾,差点就被自己乱点鸳鸯谱了。
“是他。他爹因为动了太子的人刑部左侍郎,被暗中刺杀。方宸也失踪了,方家算得上三朝重臣,没想到这么快就此没落了。”
“还有这事?”
卿酒酒记得前世,方尚书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