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等她?】嫩芽道。
“不等。”顾倦摇头,然后转身就走。
【其实你可以培养一下她,毕竟她身上的因果很多,到时候收割的时候会是一笔不错的收获。】
“你觉得我有那个时间和耐心?”顾倦道:“若她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我还能跟在她身边几天。”
凡事都要讲效率。
“你是个嫩芽,可我又不是个农妇,要守着那些那些因果直到秋天再收。”
顾倦寻思着没有文符,客舍住不了,那就找户人家暂住一下。
顾倦身上的金银玉石不少,多给些,也会有胆大的人让顾倦租了个常年空闲的偏屋。
顾倦已经走过许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顾倦就会停下来住几天,在当地寻找可以被嫩芽当作养料的因果。
这个嫩芽口味有些刁钻,一定要那些有头有尾的因果才行。
所以顾倦就只能白天去那些人群密集的地方让它自己觅食。
反正都是已经结束的因果,拿走了对人又无害,顾倦就放任嫩芽去吃。
这日,顾倦又在街上的时候,只听身后一阵‘噔噔’的快马声,转头便是几个锦衣青年打马长街,使得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人群匆匆挤到街边的时候难免推搡,有些站不稳的倒霉蛋就会被无辜挤出。
“啊!”
这就正好来了一个。
顾倦将目光移去,发现这个‘倒霉蛋’正是前日晚上跟在自己身后走了一夜的雨路的苏筱汐。
女人眼上盖着的白缎已经蹭了些灰,此时有些茫然的准备从地上爬起来。
眼看着那群骑马的青年将至跟前,有几个好心的人赶紧向苏筱汐喊:“姑娘快跑开,那马要踩着你了!”
苏筱汐明显也听到了马蹄声,但有可能是道路两边的人都在向她喊,反而让她找不准方向,竟是越跑越往路中央跑去。
这时大家才发现她是个瞎子。
就在马匹即将踏上苏筱汐那单薄的身子骨时,一道刺耳的嘶鸣声在大街上响起。
马上锦衣青年扯着缰绳,硬生生的将马勒停!
调整好马后,锦衣青年坐在马身上,用手中马鞭指着苏筱汐怒喝道:“你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吗!听不见别人叫你躲开?!”
苏筱汐慢慢地站稳身,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似乎想辩解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地俯身用手去摸她滚落在地上的帷帽。
马上青年本来好好的骑马意趣,被眼前这个瞎眼女人生生一拦瞬间就没了,俊朗的眉目当即就不耐烦地皱了起来。
在场的路人都认得这个锦衣青年是谁。
当今国君的庶兄荣王的儿子,荣王府世子,云澜竹。
虽说现在云琉国由太后把持国政,荣王府衰落,作为国君唯一的兄弟,荣王连个亲王封号都没得着,不过纵使荣王府没落,在青溪镇这片地上,荣王也当算个土皇帝。
在场的都是普通百姓,没人敢因为一时意气惹这些皇亲贵戚。
尤其是这个小世子云澜竹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纨绔。
前些日子还带着一群狐朋狗友纵马踏坏农人的数十亩秧苗。
今日又当街差点踩踏人群。
是个不将人命放在眼中的东西。
苏筱汐摸到了帷帽,突然她听到耳后一阵呼呼的鞭风声,她当即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马鞭抽打。起身就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直指锦衣青年:“不知阁下是谁,但请不要太过分了!”
见女子手中的软剑,云澜竹第一时间就觉得这盲眼女子是有功夫在身的。
但很快云澜竹就意识到自己这边人多,身后这一群人多是附近的官绅富豪家的子弟,说起兵器,大家身上都带着几把装饰用的刀剑。
他们几个大男人,难道还用怕这盲眼女子手中的软剑?
云澜竹蔑视地看着一身布衣的苏筱汐:“哼,你一个庶民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佩剑?!”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挥起马鞭朝着苏筱汐抽去。
苏筱汐也不害怕他,手中软剑一挥,便将挥向自己的马鞭生生绞断。
顾倦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苏筱汐的身手,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一些家伙在身上。
这软剑被苏筱汐用的出神入化,身形未动却已将身处优势的敌人压制。
“你不会以为本世子不打女人吧?竟敢在本市的面前撒野!”云澜竹脸上无光,就让身后的几个青年上前教训苏筱汐一顿。
剑客既然亮剑,就没有不见血的道理。
被围住的苏筱汐,手中利剑一挥她面前一匹黑色骏马轰然倒下,连带着马上的人也一起滚到了地上。
黑马脖子下的黑红色血水染脏了地面。
这下子周围没人敢继续看光景了。
一个个都散开,躲得远远的,生怕累及到自己。
“你!我要带你去见官!”马上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