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对鲛人伴侣，恩爱非常。”

“一日其中一只鲛人外出狩猎，另一只在家中等了许久未见人归，便外出寻找。”

“却在途中被渔民抓获，被带到了一处渔村，遭人日夜凌辱。”

“那些村人不停地折磨它，让它日夜哭泣，直至眼睛都被哭瞎，只因它的泪水可以变成价值连城的珍珠。”

“因为鲛人眼瞎之后哭不出眼泪，那些人就将目光放到了鲛人的孩子身上——它腹中已经有了鲛籽。”

“那些村民希望通过鲛人生下的孩子得到珍珠。”

“但是，鲛人腹中的鲛籽在鲛人没有伴侣陪伴的时候是不会成熟的。”

“过了许久那些村民也不见那鲛人生下孩子，又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人和鲛人也能生下孩子的事情。”

“为了那些珍珠，那个村子中的男人就轮番对那只鲛人进行了强暴。”

“他们如愿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孩子。”

“但那些孩子无法泣泪成珠，而且个个相貌丑陋，人身鱼尾，不通人性，性情残暴，很快就被人厌弃。”

“村民给那些孩子取了个名字：‘劣鳍人’，也就是现在你们说的‘类鲛’。”

“村民把那些类鲛扔到海里，却没想到那些类鲛繁衍地很快，没几年，村庄附近的海域就很少能打到鱼了。”

“村民认为是那只鲛人对他们的报复，所以他们对它也开始了报复。”

“村民们将那只鲛人的尾巴砍断，挖走了它的眼睛和鲛珠剪掉了它的头发，拔光了它的鳞片，还拿它的断尾炼油。”

“就是那个夜晚，它的伴侣寻着它的血腥味找到了它，将它带回了大海。”

顾倦眼睛一直盯着汨罗飒：“然后呢？那只鲛人它活了吗？”

汨罗飒摇摇头：“没有，它没有撑过那个夜晚。”

“它的伴侣当时只是在捕猎的时候被渔网网住，拼着断了一只臂膀才回到海里，回家后发现伴侣不在家中。”

“那只鲛人找到伴侣的那个晚上，便疯了。”

“它水淹了那个村落中所有的人，最后在村中找到了那些珍珠和属于它伴侣的残缺的尾巴。”

“它也在那条断尾中找到了属于它和伴侣一起孕育的未成熟的鲛籽。”

“那只鲛人为了养活它和伴侣的鲛籽，就用自己的鲛珠催熟了其中的一颗鲛籽。”

“那颗鲛籽孵化后就又开了灵智，但是因为先天的缺陷，它没有鲛珠，十分弱小。”

顾倦听出了不对劲：“你说的这个十分弱小的鲛人，是你的伴侣吗？”

“它叫琨布娅。”

“因为它没有鲛珠，所以它抢了你的鲛珠？”顾倦道。

汨罗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会有什么问题吗？”顾倦不想关心那只叫琨布娅的鲛人，她只关心眼前的汨罗飒。

汨罗飒摇摇头：“只是没有以前的灵力了，也化不出人的双腿。”

顾倦看着汨罗飒的鱼尾，这鱼尾竟是可以变成双腿的吗？

“我以前经常变成人类的样子上岸去找能让琨布娅喜欢的东西。”汨罗飒道。

“你不会还喜欢它吧？”顾倦听着汨罗飒三句不离‘琨布娅’，她突然觉出点不对的味道。

汨罗飒的神情突然变地格外认真：“我永远喜爱它。”

顾倦觉得眼前的鲛人没治了，活脱脱一个“恋爱脑。”

“那你准备怎么办？”顾倦问汨罗飒。

“你会带我回妖海是吗？”汨罗飒又重复问了顾倦一遍。

“当然，我说话算话，赌上我东荒顾氏嫡长女的名誉。”顾倦拍着胸脯保证。

“我等你成为金丹期修士之后，带我回妖海，我有打开妖海深渊之境的办法，那里是一处神堕之地，由鲛人世代守护，里面或许可以找到替代鲛珠的方法。”

顾倦点点头：“好，那时候我陪你一起找。”

汨罗飒缓缓地低下头，将顾倦一缕翘起来的头发挽到她的耳后，看着小丫头将乱发随意地别到耳后，露出一个淡淡地笑时，它感觉有什么壁垒在两人之间消失了。

汨罗飒从未想过，他们初见时，那个目无余子的人族女孩，竟也会有有真诚温柔的一面。

鲛人收起了尖锐的爪子，用柔软的掌心将女孩的头发拢在了一起。

顾倦已经好久没有被别人梳过头发了。

其实顾倦有时候也会羡慕林无暇，她的母亲妙玥真人身为元婴期修士也常给女儿扎头发。

“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我的母亲，我那时也想让她给我扎头发。”

“可她不理我，甚至是压根没记起还有我这个女儿。”

“当时我把母亲烦的不行，她就给了我一个符箓传承和一沓符箓——就是我在宗门秘境中撒着玩的那种，让我不要再去找她了。”

汨罗飒给顾倦扎好一个发髻：“我生下来的时候是一只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