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倦踩着石阶三步作两步地往天剑峰的半山腰跑去，来到传道堂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天剑峰的内门弟子在传道堂外等待。

没过多久，一位老者从山下走了上来。

经过顾倦身边的时候，他两眼瞥到顾倦身上穿着的峰主亲传弟子道袍，便问道：“你就是顾倦？”

“是的，夫子。”顾倦拱手答道。

夫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点点头道：“我姓于，以后就叫我于夫子便可。”

“一会你跟我进内堂，我先看看你的基础如何。”

顾倦道：“好的，于夫子。”

等顾倦跟着夫子来到内堂，发现其中坐着的是两个约莫八九岁的孩子。

两个孩子刚刚还在嬉笑，见夫子进来，他们立马坐地端端正正。

“夫子好！”有个带头孩子高声喊道。

“北野丞，安静！”夫子低声责备着头排的小男孩，又对顾倦道：“他们是南溟北野氏和天山祝氏的子弟。”

“你们都是名门子弟，相处起来也容易些。”

顾倦看着面前的两个小豆丁：“我是东荒顾氏，顾倦。”

最活跃的小豆丁朝顾倦招招手：“我叫北野丞，是我爹南溟北野氏的家主，我姐北野棂是器宝峰峰主的首徒！”

“我是天山祝氏的祝英。”北野丞身边的小男孩比较腼腆。

顾倦听说过祝英，他的父亲是天山祝氏家主的胞弟，母亲南桔是墨符峰峰主的现任大弟子。

顾倦的母亲卫倾敛曾经也是墨符峰峰主虚止真人的首徒，算起来，祝英的母亲还是顾倦母亲的师妹。

自从卫倾敛与顾倦的父亲顾砚冰结为道侣后就离开了凌天宗，如今生下顾倦都等到顾怜歌后，就离开东荒顾氏在世间游历。

顾倦的记忆中只见过自己的母亲一面，现在她已经记不清那个母亲长什么样子了。

——

夫子将两本剑谱放在桌子上：“这两本心法，你能看懂多少？”

顾倦看着眼前的两本剑道心法，一本是无情剑道的心法，另一本是有情剑道的心法。

顾倦的手摸上有情剑道的心法，翻开之后她只觉得晦涩难懂。

“我看不懂。”顾倦将手中的剑谱放下。

“你再看看另一本。”于夫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无情道法。

顾倦翻开剑谱后，发现其中的字字句句，她都耳熟能详。

只是，顾倦抬头对夫子道：“这个我更不懂。”

夫子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剑道无非分有情道与无情道两种，既然这两本心法你都觉得晦涩难懂，就说明你在剑之一道上天赋不多。”

“于夫子，我认为成事在人，若以天赋定成败，我们人天生不是神仙，又何必去修这长生之道？”顾倦反问道。

“你有这种想法也是好的。”夫子对顾倦道：“但你要修习剑道就要先选择方向。”

“有人修无情道，是认为心中有情便会为情所累，心境为尘事所累，修行也不会精进。”

“但也有人认为，修习有情道，历尽尘世千般磋磨，在情火中涅槃重生才能修成正果。”

“有情剑道与无情剑道你总要选一个。”

看着眼前的两本功法，顾倦沉默了。

有情道顾倦看不懂，无情道她又不想练。

“夫子，我从书中读过，大道自然。”顾倦摇摇头：“既然大道自然，又为何剑道非要分有情道与无情道？”

顾倦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本心法，将两本心法合上：“我练剑道，习剑就可，为何又要分有情和无情？”

夫子教授剑道多年，头一次被问这种问题，只能道：“剑道只有这两条路。”

“那一定是还有许多路没走出来。”顾倦不信。

于夫子听顾倦的话，指着顾倦就笑哈哈：“从剑道被证道至今已有数万余年，人族在数万余年只走出这两条路来，你个小丫头还想再找出第三条路？”

于夫子早早就听说顾倦不服管教，现在领教一番，他觉得这小丫头的叛逆很特点。

夫子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把细木剑，给顾倦：“罢了，既然你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的道，我就先只教你剑招。”

看着顾倦接过手中的木剑，一旁坐着的北野丞举了举手中的木剑对顾倦喊道：“我也有！”

就连一直安静的祝英也将自己的小木剑放在身前的桌子上，腼腆地笑了笑。

夫子带他们走出内院，开始教他们三个最基本的剑术招式。

三人在太阳底下练了半天，顾倦为了彰显一下自己的不同，趁着夫子在指导祝英的时候，背着手挽了个十分花哨的剑花。

她这个小动作成功吸引了北野丞的目光。

北野丞悄悄凑近顾倦，小声对顾倦道：“你的剑花耍地真好，你这么厉害，怎么还要来这里？”

顾倦笑笑，刚想故作深沉地说点能装逼的话，就被夫子逮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