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摸了摸朱慈炤的头,语重心长的又说了句。
“天波十岁便袭黔国公,担征南将军,你已经十二岁了。”
“儿臣记下了。”朱慈炤认真的行礼回复。
“陛下…”沐天波显然想说些什么,被朱由检抬手打断了。
五月二十日清晨,
朱由检站在山头凉亭内,他右侧正是久负盛名的寒山寺,只是朱由检目光却在眺望东边的苏州城。苏州城的繁华比扬州有过之而无不及。
洪武年间,一年的粮食税收共计二千九百四十三万余,富裕的浙江一省二百七十五万二千余,远超北方诸省。
但苏州府二百八十万九千余,松江府一百二十万九千余,常州府五十五万二千余。
一个小小苏州府的税收比地域广袤的陕西多了一大截,虽然赋税重是朱元璋的暴富,但苏州经济依旧屹立不倒。
也无不说明了苏州的繁荣昌盛,加上西边的常州,东边的松江,让朱由检垂涎许久。
“烺儿,可从常州入手,一步步开始蚕食。”
“是,父皇。”朱由检身旁正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南京来的朱慈烺。
“朝中六部,务必想办法遏制户部,如此你我父子几人才可逐步斡旋。”
朱慈烺在一旁仔细听着。
朱由检转身看向北方,问朱慈烺:“烺儿可知西北边大江南岸是何地?”
“儿臣只知是常州府。”
“是江阴县,朕已经留下五百兵丁在江阴募兵。”
“这是何故?”朱慈烺不解。
“朕昨日大梦黄粱,见扬州、南京城尽被满清数日所破,唯独小小江阴城独守八十一日。
城破时,城中所剩不过老小五十二人,无一投降。”
朱由检语气沉重,这可不是梦,是前世活生生的一个个英雄用生命换来的史书记载。
“满清才是大敌!儿臣记下了。”
朱由检一向担心发生如同南明同意满清的:“联虏平寇。”每次书信都要提醒朱慈烺。
“再则江阴离扬州不过一江之隔,也方便让你找借口不是。”朱由检说出了他选择江阴的另一个原因。
这样也符合朱由检先控常州,西留镇江东进苏州的计划。
“一切莫要着急,贸然夺了扬州赋税,怕是整个南京城官吏要翻脸了。”
“儿臣谨记。”
“咚~咚~咚~”
朱由检与朱慈烺左右站立,一齐敲响了寒山寺的钟声,钟声悠扬,在山间久久回荡。
朱由检还在一侧题了诗:
钟声三响福禄寿,三响钟声大明安。鸟鸣山涧山河悠,山涧鸟铭藏波澜。
“烺儿,随朕一起西行吧,你去你的南京,我继续西上。”
小船沿河北上,进了船队中,一齐入了大江。
江面如同朱由检写的一样,藏起了波澜,毫无波动,只剩下船桨滑动的涟漪逐渐扩远。
船队共十余只,搭载了五千全副武装的新军,朱由检带的不过数名小太监与其余寥寥几人。
“父皇西行,务必小心。”
朱慈烺神色担忧,到了南京后带斗篷遮盖面容后,下了船。
五月二十一日,南京城宣告沿江诸府州县,定王朱慈炯率军西,平大西乱。
北上的朱慈炯当然不可能出现在船队上,随朱由检西进的只有郑成功、程小舟、张玉苍、李照龙几人。
当初的六名少年,郑泥娃带一百少年军随朱慈炯北上山东,王二狗也跟着去了山东。
唯独少了沉默少年王善朴。
船队一路过池州府、安庆府、九江府,进入湖广境内。
连日水上颠簸,所幸大部分士卒来自江南水乡,适应的倒还快。
入湖广后不久,就有小船前来接洽,称宁南侯左良玉在武昌设宴,给定王殿下接风。
船队继续西进,到了黄州府时,靠岸补给。
朱由检也带着郑成功几人下了船,并未深入黄州,只是在码头附近寻了吃食。
只是一个普通的摊铺,两个草亭放着些桌子,一旁有间很矮很矮的草房。
经营者是一个老汉与他的孙儿,没有什么特殊的食物,老汉上了些包子与粥给朱由检等人。
几人或慢条斯理或狼吞虎咽,把简单的几笼包子与白粥吃的一干二净。
“老丈可听说过李自成?”朱由检吃完看似心不在焉询问摊贩。
“没听说过。”老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摇头。
“那听过张献忠么?”朱由检并不奇怪,消息传递与普通百姓总会慢上许多。
“自然听过。”老汉的神色有些复杂,简单回复后,端着碗往亭子里走去。
“听说张献忠对百姓很好?”
“老汉我不知道。”老汉简单洗刷碗筷,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是好人!当时我跟爷爷就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