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基里艾洛德人血淋淋撕开。
现在,逃避不了了。
他该,何去何从?
如此抗拒,真的有用吗?
所谓基里艾洛德,又有什么目的?
我又应该是如何的我?
一切的一切,又在他的脑海里混沌迷茫,不停交杂。
在这个充满消毒水的医院,他不断深入思考,思考未来——
思考,如何的自己。
……
“莫叔?”
“阿止?”
天色已经彻底昏暗,医院大厅走廊,复杂人流,两人偶然相遇。
这确实挺碰巧的。
林止刚刚神不知鬼不觉出了病房,打算回去,就遇到了熟人。
此时中年男人也很惊讶,但掩盖不住那深埋的伤感和失落。
“阿止,你怎么来医院,左手受伤了吗?”
中年男人勉强问候,但是神情已经面临崩溃。
“是的,莫叔,你也受伤了吗?”
“或许吧。”
少年连忙扶住了眼前一黑的男人。
“莫叔,没事吧。”
“没……没事。”
……
“我是个没用的人。”
医院外,中年男人和少年合力将一位冰冷的老年人放到车后座上。
他望着星空,却对着少年。
他说的很麻木,就像是单纯的自我介绍。
车很老旧了,或许修过很多回,便宜得不像样。
在这个停车场,或许有很多类似的事情发生。
天很黑了,看不清楚很多东西,也无关轻重了。
“我没用,让我爸享受到什么,就连生病了,也没钱治疗。”
“拖到现在,就死了。”
“就……这样死了。”
莫叔没有擦额头的汗,自顾自,像是呆呆傻傻的中年社畜。
自从酒保那时候,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你可能会想,我不是酒吧老板吗?怎么可能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拉开主驾驶的门。
“可我从来没有什么钱,我的钱都在那个女人手上,不论酒吧,还是工资。”
说话,都变得浑浑噩噩的。
“我说,咱爸生病了,需要钱。”
“她说,我没钱,我们没钱,为什么要治疗那个老东西。”
“我们都活不下去了,让他去死不就好了。”
“可是我听见的是,电话那头还有吵闹音乐,还有年轻男人的欢呼。”
“她很不耐烦。”
“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车的引擎已经发动,在夜色里传出低低的声音,那是不仔细听得不到的咆哮。
“我没用啊,我连自己爸都救不了。”
不知道何时,中年男人手还放在方向盘上,那张消瘦的脸,却已经流泪。
就连嗓音,都变得哭腔。
“你知道吗?我爸走之前,还念叨着要见人。“
“我也没什么能力,找不到这个人。“
“他说,这个人救过他,临走前想再见一次,那就很好了。“
“可是……“
“我找不到啊!“
“我这个废物,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做不到啊!”
“做不到啊……”
车辆已经开始行驶,车灯打开,后视镜,少年的目光,如此沉重和复杂。
他的目光很恍惚,通过反射和夜色里微弱的灯光,能看到车后座的那冰冷的老年人尸体。
如何不认识啊?
林止以为,当时找了医生看管好,就没事了的。
就没事了的啊。
……
城郊草地。
已经是深夜,骨灰盒放在车上,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草地上。
一捆捆酒,或许空,或许还是满的,就凌乱摆在草上,压出值得白天来站立道德高地谴责的痕迹。
“哗……轰……“
夜空,忽然绽放烟花,如此华美,闪耀了两人的面孔。
京华啊,这是京华的烟花。
“怎么,会有烟花啊?该不会是给我们放的吧?“
已经是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歪头傻笑。
“我也不知道啊。“
少年同样面色红润,瘫在草地上止不住地摇头。
“你不是好男人吗?还喝这么多?“
“你也不是吗?“
“哈哈,是啊。“
“我们都成坏男人啦。“
“阿止。“
“嗯?“
“你觉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我帮不了我爸,被妻子欺辱,就连儿子也看不起我。“
“活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