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上,看着她软乎乎的长发,总有一种想要伸手去摸的欲望。
他压下心间荒唐的想法,岔开话题,“本王查到在合卺酒里下毒的人了。”
“是谁?”云初一下子直起身来。
“慕凯捷,五皇子萧沂的亲信。”
“五皇子?!”
她在宫里刚和五皇子打完交道,萧烬这边马上就查出了他是下毒的人,这也太巧了吧。
“怎么,你认识五皇子?”
云初将今日撞见五皇子的事情告诉了萧烬,但省去了宫女出言相辱的部分。
“王爷你说,萧沂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坐实你是天煞孤星的污名,对他有什么好处?”
她想不通。
萧沂既不是太子,又不是皇上宠爱的皇子,除掉手握赤鳞卫的萧烬,到底有何用意?
难不成他们兄弟俩,有世仇?
“本王亦不知,与西郊王氏暗中有联系之人,唯有慕凯捷,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萧沂与本王从未有过交集。”
他听到青霄禀告此事的时候,也奇怪得很。
前世,母妃去世后没多久,他就被送出宫,别说萧沂,宫里任何一个皇子,他都从未接触过。
偶尔,父皇会例行公事宣他进宫,走个过场,他也只能见到文武官以及同殿议事的太子。
五皇子萧沂……
他也许见过一两面,但都没有一丝印象了。
“不管怎样,萧沂目前就是最有嫌疑的人,明日我还会去皇后娘娘那里,顺道打听打听他的事情。”
“皇宫里有没有人欺负你?”
云初犹豫了一瞬,随即咧嘴笑了笑,“谁会欺负我呀?我现在可是在为皇后做事,况且还有萧子钰护着我呢!”
“本王亦会护着你。”萧烬怕引起云初的误会,又解释道,“作为你的同盟。”
云初弯起唇角,右眼眼尾的那颗小痣,在细雪的映衬下,显得红粉润泽。
她和萧烬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相处状态,仿佛今日在马车里的尴尬,从未出现过。
两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时不时聊上一两句,直到晚膳的时候才起身。
云初吃饱喝足后,派去老银匠铺子里的丫鬟,正巧带着银针回府。
看着崭新的银针,她抓起萧烬的手,就往他的卧房走去。
云初把外袍脱下,钻上他的床榻。
“王爷,脱衣服!”
“本王腰伤未好……”
“我知道啊,这不就是要给你治呢么?”
云初摊开针袋,大小不一的银针摆在床上。
萧烬了然,原来让他脱衣服是因为这个。
他似乎想多了。
萧烬褪去里衣后,云初唇角的口水都差点忍不住了。
这男人不仅拥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还有一具荷尔
蒙气息浓烈的身体。
结实流畅的腹肌,手臂上暴涨的青筋,宽肩窄腰……
身上还残留着战场上的疤痕,她简单地数了数,前胸和腹部一共六道,背后十五道,长短、深浅不一。
比起她背后的鞭痕,萧烬身上的伤,要恐怖得多。
可想而知,战场上的他,真的是在用命去和敌人在拼。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心疼了。
“你……疼吗?”云初的指尖轻轻划过他背上的伤痕,凹凸不平,凉意刺骨。
萧烬的背蓦地一僵,久久才吐出两个字,“不疼。”
云初收回手,可指尖的余温在留在他的背上。
她的指腹摩挲伤痕,痒痒麻麻的,他不排斥,甚至想要她触碰更多。
他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说不上来原因,但很奇妙。
“我开始了,你好好趴着,不要乱动哦。”
“好。”
云初拿起银针,过火消毒后,开始为萧烬针灸。
她对人体的各个穴位了如指掌,扎针的时候,相当得心应手。
约略过了两刻钟,云初收针。
“你这两日最好静躺,要是闷得慌就在府里走两圈,多穿些衣服,千万千万不能去马场和军营哦!”
萧烬还趴在床上,没有说话。
云初想确认他有没有睡着,俯身凑近他的枕头,轻轻叫了他一声,“萧烬,你睡着了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萧烬毫无预兆地扭过头来,深邃立体的五官在她面前放大。
黢黑的眸底映着她微微发怔的脸。
四眼相对,云初甚至忘记了呼吸。
眼里、脑子里,只剩下他的脸。
萧烬脖颈青筋乍现,翻身而上,将云初压在身下。
两条坚实有力的长臂撑在她的身侧,克制着没有动。
略带沙哑的低音响起,“本王说了,要叫夫君,不可直呼本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