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回家了。也许几个小时内,你可以找到另一个女人来替补,我不妨碍你,再见。”庄绮琪气的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琪琪,我送你回去。”南楠的声音不再漫不经心,急切地想追上她。
庄绮琪转身,朝他摇摇头“你不用送我了,你让我觉得很陌生,多待在你身边一刻,我觉得多一分危险,很遗憾,你给我的安全感,没了。”她保持着与他分手的准备,将心中的话一次吐出。
南楠没有立刻出声,她继续走着,下电梯前,才隐隐听到他的声音:“你知道路吗?要怎么回去?”
不论用什么方法回去,都比让他跟着来得安全,庄绮琪头也不回地出了社区,在叉路口犹豫着,选择了下坡的路。走着走着,摸摸口袋,想掏出钱包,却摸了个空。
她愣住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以他的车代步?只要有他在,她吃他的、坐他的,习惯连钱包也不带就出门?她除了依赖着他的体贴与照顾,渐渐将心交付予他之外,一切花费也全看他的帐,他支配着她的双腿、她的肚子,还让她幸福的连荷包也废了,将心交给他,真的会让她幸福的连独立的人格也抛去了。看情形,她得有心理准备,习惯从不再有他的生活中,找回自己。
走了长长一段路,庄绮琪终于来到一处环岛,看见公共汽车的影子。没有钱包,不能坐计程车,她绝望地掏掏牛仔裤四个口袋,当摸到了数个硬硬的铜板时,不禁又惊又喜。
偶尔她也会塞几个铜板在裤口袋里,今天却成了救命符。她在昏暗的灯光下找着一个个站牌,找到了回家的路,心终于定了。
跳上车,坐上了最前排的位置,有种心安的感觉,心安的让她觉得心痛,心痛为何要远离他才会感觉心安。她无意识地随着公车摇晃,看着车窗外,来往的车辆穿行而过,她都视而不见。
但是,公车右前方的后照镜里,那辆紧追而至的凯迪拉克,她不能再视而不见了!那车牌……是他!为什么?他还追来做什么?他依恋的是什么?
到家了,庄绮琪头也不回地迅速下车,直奔入小巷,唯恐他跟上来,冲进屋内便锁上门,不开灯,任性地宁愿室内漆黑一片。她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见到他和他的车子孤立在夜色中,正朝她的窗口望着。
她还是没开灯,怕一开灯,他就会来敲门。
南楠坐立不安地看了半个小时,拿起行动电话。
糟了!果然,庄绮琪房内的电话响了,刺耳的电话声空前的讨人厌。
她犹豫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电话停了,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肯走莫名地,今天不想再与他碰面,她期待着他离去,他却保持着她难以理解的坚持,仍然留在原地。
庄绮琪气极了,忿忿拿起电话,终于拨了南楠的行动电话号码……
“喂?”他的声音相当急切。
“你走吧!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庄绮琪冷冷道。
“把灯打开,我要确定你到家了。”
这是他的目的?庄绮琪依言开了灯,“可以了吧?”
他停顿了一下,“不要忘了我留在你冰箱里的东西,记得热来吃,别吃泡面。”没有道歉,温柔而略带霸道的关心,这是她所熟悉的南楠。
庄绮琪咬着唇,心跳了一下,没有开口。
“晚安。”他说。
这是让她心安的声音,“……晚安”庄绮琪收了线。
走至窗边,正来得及看见他驾车离开,她的泪水被飞速离去的凯迪拉克给牵引出来。然后,她扑上床,试图将所有不安,用泪水排遣而出。
不安心安陌生熟悉心情的大锅菜,炒着庄绮琪对南楠所有疑虑,火候正旺,五味杂全。
&&&
十月的南方,热的跟七八月的北方一样,逼得人想造反!走出机场,阳光劈头直射,蠢蠢欲动地想谋杀庄绮琪。她这只北方来的弱鸡,连十月的阳光都能晒晕,自然有所准备,连忙从背包里挖出一把万年晴雨两用伞。
“呼呼……北方豪爽小妞儿到了宜宾也变成淑女罗!”墨尘的声音传过来。
庄绮琪呵呵傻笑以对,随她爱怎么笑都可以,只要记得晚上带她去夜市吃排骨酥面就行了,这是来到宜宾后的一个小愿望,不是怎么重口腹之欲的她,难得的一个小小期待。
“可惜啊!淑女拿这种缺了一角的破伞,变成了俗女了啊,我要扮淑女,好歹也彻底一点嘛……”庄绮琪在迎上前一步又补上一句,“这伞用了两年拉!”
“哎……临时通知我要来,害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今早又要接机,晚上可能要早早上床补眠了。”墨尘掩口打了个呵欠。
“啊?那我的排骨面泡汤了”庄绮琪胯下脸。
“哈哈哈!被我骗了,昨天我刚交稿,接了你的电话就睡了,睡的可甜了,今天晚上当然可以带你去吃排骨酥面……喟!不要流口水,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