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长有些紧张,“不是这样的,王上特意让我们保护贵女的安全,绝对不是要限制你们的自由。”
如冬担心他们会吵起来,赶紧上前委婉的说:“既是如此,就请小哥向王上禀报一声,我们在此等候。”
兵长有些犹豫:“这~…可是我们不能随意离开……”
如夏生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都是借口,分别就是软禁,你们大商太欺负人了,这都几天了,我们连个门都出不了……”
彩娟从后方匆匆赶了过来,正听得如夏生气的声音。
“贵女,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些兵长对您无礼了?”
子珂叹口气,双手环于胸前。
“彩娟啊,怎么我们如今要出个门,还要王上同意呢?”
彩娟谦卑的回答:“真是对不住,前些日子井方贵女才受了贼人的惊扰,是以王上特命人全力保护迎宾宫,贵女这是想去哪里,奴婢立刻回报给王上,加派人手随行保护。”
不得不说,彩娟此番进退得体的话,产生了抚慰的效果,连原本翘嘴愤怒的如夏,都被安抚了,唇角放松,脸色也好看多了。
但子珂对于还要请示王上,感到无奈,淡淡的说:“好吧,你去问问,我们要到城门口去迎接子方来的人,加派人手保护倒不必了,给我们马车就行了。”
彩娟:“是,贵女请稍候,奴婢立刻去请示王上。”
等候的心情是一种焦躁。
子珂要迎接的人不是任何人,是巫觋啊,她迫不及待想见到的人,那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到几回,如今却愿意为了她,离开竹林,千里跋涉到大商来。
她的心情百回千转,又喜又愧。
但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为何阿爹阿娘会同意?
她并不相信武丁会以王权相逼,也不相信阿爹阿娘对天训的态度会如此“通融”,明明出门前,还千叮万嘱让她早日归家,不可耽误大事。
也就是说,肯定有什么原因,或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一定很重要。
她背着手来回踱步,迎宾宫墙凉风细微,伫倚的人满腹疑惑,无端生天际,每踩一步,就是一份心焦。
听到声响一抬头,竟是武丁亲自来了。
“见过王上。”
子珂三人齐齐揖礼,
武丁撞撞手,温和的问:“免礼……子珂是何要事非要去一趟城门呢?”
子珂还没从方才满腹疑惑的情绪中剥离,微喜微忧的回道:“今日收到阿娘的消息,我子方的巫觋要亲自来大商,我想去城门迎接……”
武丁神情讶然,“子方巫觋要来,可是为了天训?”
子珂点点头,“正是。”
武丁耐心的说:“若是如此,想必巫觋会直接进宫来,你且无须去迎他,更何况,他到达的时辰难以推算,你很可能白白等候。”
子珂难得焦躁,“我就想要现在去迎他,你让不让?”
在他们身后的彩娟,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竟然有人如此对王上说话,彩娟很担心王上会发怒,毕竞这话说的方式……有些无礼,尽管这是子方的贵女,可万一惹怒王上,该怎么办?
彩娟心想,大家都很喜欢这位贵女,因为子珂待人温和大方,没有一丁点端着架子,若真是被责骂,她定要向王上求情。
在他们身后的如夏和如冬,一个掩嘴忍着笑,一个无奈的拉拉子珂衣袖。
她们都知道,私下里,王上对子珂很是纵容,所以子珂这番说话,平时听多了没什么,不过,现在可还有其他人在呀!
尤其是如冬,一再提醒珂姐姐,私下交情再好,但在外人面前须得注意礼仪,不能“恃宠而骄”,毕竟她们是代表子方,万不可叫人诟病,哪知珂姐姐今日竟有了小情绪。
如冬提示般的拉了拉子珂的衣袖,再偷偷瞧了一眼武丁,就担心王上在外人面前如果下不了台,那什么久别重逢的旧情,都会如云烟,说消失就消失了。
武丁感觉眼前这丫头似要炸毛的样子,不但没生气,反而有些好笑,这几日凡是逗她,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眼下竟是起了情绪,可见巫觋在她心中肯定是相当重要的。
他有一种想要摸摸她的头,安抚一下的冲动。
手刚抬起来,眼神瞥见身旁的人都露出担忧的神情盯着他,那想要伸出去的手,转而握在唇边,轻咳一声。
“没说不让你去,本王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子珂一点也没接收到周边人的忧虑心情,她率直的回答:
“那好,王上要不就派人,要不就派车,我现在就要去。”
这一回答,又让众人胆颤心惊,齐齐紧张的看着王上。
没想到武丁一听竟是弯起嘴角,低眉笑了一下。
这丫头快要变成小刺猬了,若是再阻止,只怕肯定会给自己脸色看。
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他故意肃起脸色,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