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不像中考和期末考那般严格，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原位上考试，抽屉里该放书的放书，该放手机的放手机，没有老师会管这些。

说来也是稀奇，姚梓瑜检查完试卷后往周围扫了一眼，班里竟没有一个人作弊，要么就是没答完还在奋笔疾书，要么就像言玺一样直接趴着睡觉。这幅景象确实让姚梓瑜打消了“实在不会做就瞄一眼同桌试卷”的想法。

哎，青大附中是高材生的汇聚地，这里的学生应该都觉得作弊是一个遭人鄙视的行为吧。

姚梓瑜把脸往口罩里埋了埋。如果面前有镜子，她一定会看到自己的脸比火烧云还要红。

一连考了三天试，姚梓瑜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在最后一科结束时缓缓落下了。

翌日，学校恢复了正常上课，本以为能放下心来的姚梓瑜又一次地陷入崩溃状态。

敢问清大附中的老师一个月能拿多少薪水，九门考试昨天刚结束，今天就出成绩和排名了？

“姚妹，你干嘛愁眉苦脸的呀，刚刚查成绩啦？”言玺倒坐在椅子上，戳戳姚梓瑜的眉心。

姚梓瑜摇摇头，脸上写满了悲壮：“我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我的成绩。”

“嗐，好说，我看成绩的时候顺便帮你也看看，”言玺嗖地站起身，衣角却被姚梓瑜拽住了，“嗯？怎么啦？”

“要不，不看了吧，我怕考差了没自信。”姚梓瑜回想起那道死磕都磕不出半点思路的物理大题，和一共就四个方程式她却写错了两个的化学题，痛苦地合上了眼睛。

“你现在不看，晚些时候班主任发成绩单时还是要看，早看早解脱嘛。况且你艺考生才转的文化生，跟不上进度也很正常。据我观察，你比我们班上大部分同学都要努力，你的付出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言玺耐心安抚道。

姚梓瑜被说得有点动摇。

这次月考说是检验一个月的学习成果，但事实上这个月被军训占掉了一个周，三个周学习到的内容并不多，所以考试涉及的范围不大。

她好歹也是经历过整个高三备考全程的人，比起高三的周考，这次月考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且，她对学习的态度也足够认真，工作日在学校好好上课，休息日去找一对一老师补数理化，基本上把时间都奉献给了学习。

她多努力别人也许看不到，但是她自己心知肚明，她把当时拉小提琴的精益求精都用在学习上了。

可她就怕自己再怎么努力，结果都不尽人意。

姚梓瑜抬眸，对上言玺鼓励的眼神：“那你帮我看看，要是考得不太好，你就当没看见好不好？”

言玺被姚梓瑜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迷得心都快化了。

“好，要是你考的不太好，成绩单下来时我就把你那份给藏着，等你什么时候想看了，我再给你。”言玺拍拍胸脯，示意她放心。

“你两搁这演琼瑶剧呢？”齐泽于刚从讲台查完成绩下来，就看见这两姐妹花在过道边拉拉扯扯，“发生啥了？”

言玺睨了齐泽于一眼：“姚妹不敢查成绩，我说帮她去瞅两眼，她还是不放心。”

“无语，就这破事，”齐泽于翻了个大白眼，“我刚刚都看到了，姚梓瑜排名还行，多少分的话你们自己上去看吧。”

姚梓瑜心里咯噔一声，还行是怎么个行法？

她紧张地看着讲台上的同学，竟和其中一个同学对上眼了，这个同学臭脸一张，两人对上视后，这个同学轻蔑地别过了眼。

对，轻蔑。

姚梓瑜感觉力气被抽空，身体止不住地犯软。目前，比起站直身，她认为钻地里更好实施些。

齐泽于看她这怂样，给言玺使了个眼色：“去，放心查。”

言玺半信半疑地走上讲台，奋力挤进人堆里，终于看到了那张被传得皱巴巴的成绩单。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从成绩单最下端往上找，一下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言玺，总分501，班排49，年排——有什么好看的。

言玺咂咂嘴，继续往上找姚梓瑜的名字。临近上课，讲台上挤满了查成绩的同学，她几乎是在人缝间查成绩的。

看到了！言玺在心里暗暗叫好。

姚梓瑜，总分708，班排15，年排299？我靠？

言玺惊讶的张大了嘴，又迅速把嘴捂住，一路小跑回到位置上。

姚梓瑜见她回座，焦急地等待着她能从嘴里蹦出些什么，可是等来等去，迟迟等不到结果。

“怎，怎么样了？”姚梓瑜掐了掐手指，眼神不安地飘忽着。

言玺无言，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沉默片刻，她说：“挺好的，咱们年级六百号人，你干掉了一半！”

姚梓瑜脑海里的高压锅长鸣，声音尖利，持续不断。

“708分，班级第十五名耶！我就说啦，你不比他们差！”言玺与有荣焉，激动道。

言玺的喜悦带动着姚梓瑜，她眼角带笑，鼻尖却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