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悸尘攥了攥手心里的小纸包。看来，只能这样了。

葬礼一步一步的进行着，眼看着已经到了傍晚，距离任务结束，应该只剩几个小时了。

沈悸尘看了看跪了一殿的大臣，声音忧郁地说：“已经很晚了，朕想自己守着，都退下吧。”

“是——”大臣们个个头上披着白麻，起身时都让这大殿显得格外凄凉。

“等等，傅厂督留下，太后生前最看重你。就陪母后最后一程吧。”沈悸尘说。

傅以章本来已经起身，听了沈悸尘的话又转回身来，跪在了蒲团上。

等到大殿人都散尽，沈悸尘起身倒了一杯酒，拿给傅以章，自己也留了一杯。

他满眼悲伤，问道：“你知道太后死前，和我说她和真正的傅以章的过往么？”

傅以章缓缓的点了点头，说：“知道。”

“所以，究竟什么人才是真的！什么世界才是真的！”沈悸尘哽咽着嗓音问。

他红涩的双眼里闪闪泛着泪光，直到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他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傅以章。终究还是看到了傅以章也喝了那杯酒。

沈悸尘心想，自己可真的是厚颜无耻呢。想到这他瞬间又红了脸。

两个人饮过这杯酒，都没说话就继续跪回去守孝。沈悸尘跪在前面，他看不见傅以章，只能静静的等待，等着特殊的酒意。

虽然只喝了一杯酒，但是剂量很大。因为沈悸尘想，毕竟傅以章现在……所以如果想完成任务……

他肯定不会配合的。所以只能靠这杯酒了。

没过多久，沈悸尘就额头沁满了汗珠。原来是这种感觉么？这种孤独又寂寞的等待一个什么人来解救他的感觉。

沈悸尘回头看去时，傅以章也在看他。

傅以章也是满头大汗，在看见他的时候，眼神直白又坦荡。

沈悸尘弱弱的开口：“去……后面么？”

傅以章什么都没说，走过来一把扛起了沈悸尘。吓了他一跳。

“干……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傅以章用带着轻哑的声音说，他把沈悸尘放在后殿的小塌上，然后继续说道：“陛下不就想这样么？陛下这次又带着怎么样的任务呢？”

“我……我没有。”

“上次中毒，我那么努力才放过你，你竟然还要送上门来。”

傅以章拿出自己的东西。

“你就这么想看看他么，那就劳烦陛下今天伺候他吧。”

只怪药力太盛，沈悸尘已经不记得后来了。一直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陛下，卯时了。老奴来替你，您快回去休息吧。”是李公公。

沈悸尘慌忙扯上孝服，却听见傅以章在旁边懒洋洋地说：“陛下现在知道慌了？”

“你快起来。快，李公公要来了。”沈悸尘急忙拉傅以章起来。

谁想傅以章却反将他拉在怀里。轻轻嗅了一下他发红的耳尖，说：“陛下利用了我，就想逃么？”

疼痛让沈悸尘瞬间清醒，他努力推拒却被禁锢的更狠。

“你……是不是……疯了？傅以章！你……放开我。”

“嘘。陛下乖一点，被李公公听见了，还要死一个人。”傅以章轻声说，停了一会儿才缓缓又吐出两个字：“麻烦。”

“陛下，陛下，你在哪啊？”李公公进殿了。

前殿和后殿只隔了一层布帘。

“你……放开我！”沈悸尘真的有点生气了。

可只换来傅以章更加猛烈的欺辱。

“陛下？”

“李……李公公。”沈家很努力平稳的说。

“陛下，您怎么了，是龙体欠安么？”李公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没……没什么，你退下吧，我……朕休息一会。”

“陛下，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老奴来看看您吧。”李公公还是不依不饶。

“滚！”沈悸尘实在没耐心。

李公公被忽然呵止。脚步声越走越远了。沈悸尘一把推开了傅以章，脸上怒气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