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辞守在了图书馆门口。

其实挺想宰了他的。

包括之前说自己杀了人的学生。

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但他没动手，怕脏了手。

“新辞”郁成的声音格外惊喜。

听到有人在叫他的段新辞抬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

郁成带着满脸不情愿的绫小路，还有高二（1）班几位熟悉的学生，许墨青、郭晓曼以及跟段新辞不太对付的高阳。

“要不是听别人说，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你是不是正在找出去的办法?”

郁成搂住段新辞的肩膀，神情有些委屈:“你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吗，正在四处找人拍纪录片，却根本没有问过我们。”

许墨青神色认真地看着段新辞:“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表哥……谢谢你给我的食物……我其实也可以拍的……”绫小路别扭地看向一旁道。

郭晓曼和高阳也点点头，虽然以前有些不愉快，但帮助段新辞的心却是真的。

“你看，明明有这么多人愿意帮助你”郁成嗞着一口大白牙，笑弯了眼。

段新辞低下头，他确实从没有想过寻求他们的帮助，只会躲在象牙塔里的人，突然之间逃离了安全地，走出来告诉他——还有我们。

段新辞承认自己好像突然觉得有点温暖。

“纪录片的主题就是讲述自己的故事，你们心里藏着故事吗？”

几个人脸色僵了僵，就连许墨青的脸色都有点不自然。

“感觉会有点社死。”郁成目光飘忽着，突然有点不敢去看段新辞。

“段新辞，你不会伺机报复吧，掌握着我们的秘密，然后出去到处宣扬。”高阳有些警惕地看着段新辞。

“我……我没什么故事。”绫小路小声道，脸有些红。

段新辞平静道:“那你们回去吧，这忙你们帮不上了。”

许墨青向前一步走了出来:“什么时候拍?”

“等里面的人出来。”

其他的人看见许墨青认真的脸，全部都咬了咬牙:“既然答应了，我们就会做到。”

“对，现在这种时候了，还管什么秘密，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社死难道会比死亡更加可怕吗？我也同意拍摄”

——

苏羡鱼的脑袋探了出来，俏皮道:“商量好了就进来吧！”

阿豪依旧躺在那里，和条死鱼一样，不知道跟苏羡鱼讲了些什么，眼眶有些红。

郭晓曼看到阿豪的时候，怔在原地，她冲上去踹他、撕咬着他，然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郭晓曼的闺蜜死在了阿豪的手上。

郁成有些沉默，他侧头看着段新辞，少年目光平淡，神色冷厉。

当初就是段新辞跟他说“人性经不起考验”，而郁成却认为这一群无害的高中生，造不成什么灾难。

但现在最大的灾难却恰恰是人性……

拍摄继续进行着。

在继赵阿漾和阿豪之后，有更多的人来参加。

段新辞现在已经明白了苏羡鱼为什么这么自信，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是赵阿漾和阿豪，大部分人都以他们俩为标杆。

“可以了，一共一百八十三分钟。”段新辞看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纪录片，心里泛着一丝喜色。

郁成和许墨青他们早已离开，因为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秘密，大家一时间都有些尴尬，早早就走了。

想到郁成他们的秘密时，段新辞心情又变得有些复杂。

“我叫许墨青，我喜欢守规矩，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守规矩，我有时候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会坐在床上吃零食，会对着镜子龇牙咧嘴，那天投票的时候我想拿椅子敲在老师的头上……”

“我叫郁成，其实我是因为段新辞的妈妈才开始和段新辞做朋友的，每次出了最新款的游戏机他妈妈都会送给我，希望我跟段新辞多说些话……”

“我叫高阳，我最讨厌的人是段新辞，因为他是许墨青的同桌，许墨青手上的本子上写的最多的名字就是段新辞，观察得最多的人也是段新辞，我喜欢许墨青……”

“我叫郭晓曼，我最讨厌的人是许墨青，她总是一副为别人好的模样，我只是上课走个神，整理了一下睫毛，她都会把我记录下来，害我被老师骂……”

“我……我叫绫小路，是段新辞的表弟，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我表哥，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在我还穿着小熊睡衣被当成小孩的时候，表哥就能看懂英文著作，表哥聪明又上进，那天他对我说，‘我相信的只有你’的时候，我其实特别开心……”

段新辞揉了揉眼睛。

原来每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就连笨蛋绫小路都是，一直以来都藏得这么好。

“段新辞，你要不要也来拍一段?”苏羡鱼打趣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