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区区一个字，包含的信息量却十分庞大，是人为吗？不过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已经不能称作人了，那这算是间接人为吗？

不过怎么样，线索依旧只停留在一个区区的血字上面，在没找到别的东西之前，真相依旧被蒙在一层浓浓的黑雾前。

几人用手机拍下了尸体作为证据，挖了个坑安置了一下这具不知名的尸体，便接着前行了。

“队长，为什么你们要埋了那具尸体，还要念叨几句入土为安啊？”林千威不是很能理解，在他看来，人死了就是死了，不需要这么多额外的步骤，浪费时间。

程权沉吟半晌

“千威，在你看来他们死了就是死了，对吗？”

“嗯。”

“但是，在他们的亲人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每个人都有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如果有一天他死去了，你就会觉得心里面空空的。”

“就好像你和他天天吃火锅，有一天发现没有他了，你得自己喝酒，自己夹菜，也没人跟你抢了。”

林千威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有一天在军营里，队长他们四人都没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吃着他们说过的肥牛卷……

想想就很难受

“所以说，我们只是让那些回不来的人，走得体面一点，让那些等不到回来的人，有个念想。”程权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有点皱的照片，

“这是我夫人还有我的女儿，漂亮吧？等我再干几年，攒够钱给女儿当嫁妆就退休喽！”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家里的事情，林千威虽然有很多不懂，但还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队长又开始讲家里的事了。”

“嗨，我们听到耳朵都起茧了。”

“少说也有一百遍了…”

不远处三人默默吐槽，脸上是无奈的表情，嘴角却不经意间露出温馨的笑容。

………

在这天接近夜里，他们终于来到了矿场的边境。

矿城是在上个世纪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城市，在崩坏纪元之后因为损失程度不大，便成了这一区域的都城。为了防止兽人的袭击殃及城市，四周都筑起了高高的城墙。在边境一带，每隔一大段距离就设有一个瞭望塔，塔里有感知系异能者轮流值守，只要感受到兽人的入侵，就会燃起塔上的烟火，紧接着矿城内会响起警铃，全城戒备。

“那是什么？”林千威看向矿城的方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城墙，却能看到城内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塔，塔顶有一个光球，泛着橙光，橙红色的射线像一团将熄的火焰，暗淡却又缓慢坚定地逐步蔓延，似乎意味着消亡。

“红日教会的总部，那座高塔是阿波罗，给这一整片区域提供照明以及电力。”众人看着那座雾中若隐若现的高塔，心里不禁升起一阵惊奇，如此高塔，建起来的人一定不简单。

随着夜幕降临，阿波罗也逐渐失去了他的光芒，荒郊中的一切也重归于寂静。

距离他们的目的地瞭望塔还有一定的距离，虽然有感知系异能者的存在，但在边境行夜路也不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他们今晚会在这片郊外露营，明天一早就重新出发。

渺渺的篝火在这夜里显得有点单薄，似乎下一刻就会被风吹灭。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曲文，在行路的途中硬是要抓野鸡来烤，结果把生火工具落下了，现在这一堆还是他们用土办法钻木取火得来的。

“休息吧，还要赶路。”程权说完就侧着身子躺下了，他的身材高大强壮，远远看过去蜷缩着的身子像一块巨石。

原本守夜的工作是轮流值守的，正好碰上了弄丢生火工具的罪魁祸首是个感知系异能者，为了惩罚曲文，今晚他只能熬到天亮了。

夜半，大家都为了明天的任务抓紧时间休息，除了林千威和曲文。

曲文坐在边上，手上拿着本上世纪的《男人帮》看得津津有味，这本书一路上他已经看了无数遍，却总看不惯。

其实还是因为只有这一本

“千威，有心事？”他是感知系异能者，对生命体征的感受十分敏感，他老早就感知林千威没睡着，心跳甚至时快时慢。但见他好像没有主动跟自己说话的样子，便主动挑起话题。

“曲文哥，什么是家？”林千威在小队里年纪最小，自然称其他四人为兄长，这也是队长教他的。

“家？你这个问题很有深度。你说的是家庭还是什么？”

“我不知道，父亲母亲这些算吗？”

从小时候被林叔捡回来，他就过着吃百家饭的日子，那时他们还住在一个村庄里面，林叔把他交给村长就经常不见人影了，印象中短则十几天长则几个月。

每天他所做的就是起床吃饭帮忙干活，没有人教他任何事情，他所认知的甚至都是在村民口中听到的。

“大家快看，又是哪个野孩子！”

“嚯嚯嚯，没爹没娘的！”

“我们一起拿石头砸他，反正他死了也没人管！”

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