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警报声在矿城回响，人们停下手上的事情抬起头看向那个警钟，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

片刻，刚刚还沉默的人群猛地躁动起来。人们纷纷回到家中锁起了门，驻扎军团开始整顿，这是战争的号角，也是生命的悲鸣。

查尔斯站在城墙上，一眼望去，茫茫的平原如同浪花一般，卷起漫天黄沙，那是兽潮。

又有多少条生命会定格在这块战场？

………

这里的树木如同高楼一般高大，站在树桩下抬头望去，粗壮的树身仿佛直入天空。

身后披风无风自动的虎王站在树下，那把长刀随意地竖在一旁。

“估计这一轮下来，我们又要损失将近五十万子民。”猪王一把瘫坐在地上，身上的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如果你在计算损失，我建议把明天，后天的都算上。”虎王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算啦，战争就是一台无情的收割机，生命在它面前从来都是以十万为单位的。不过我们子民增长的数量永远比人类快，并且我们不需要提前训练可以上战场，这是我们最主要，也是唯一的优势。”

“这场磨人的拉锯战，终于要走到尽头了吗？”

猪王说着，抬起头看向了天空。灰色的云一团又一团，没有任何生气，打自崩坏纪元以来，湛蓝的天空再没出现过。那时的它只不过是在屠宰场上即将迎来生命终结的一只猪，他的使命到熟透这一步的时候已经完成了。直到黑雾从深渊升起，它有了智慧，有了异能，它可以站起身不用四肢行走了。

这时他明白了，他的使命应该是带领猪群前进，而不是成为一盘该死的炒肉。

猪王摇了摇头，将回忆抛到脑后，

“如果没记错的话，距离开门的时间还有一年这样吧？”

虎王点了点头，它发起战争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钥匙，一块小牌子。

所谓的开门，就是每十年一次的迷雾开放，但并不是全部意义上的开放。崩坏纪元初始，在迷雾的边缘出现了一块小牌子，上面有一个如同电子表一样的时间倒数，周期为十年。

当时的教会没太在意，把它雪藏在教会的仓库中。直到十年倒计时完了，天空开始巨变，冉冉升起的迷雾开始颤动，那块小牌子发出了不属于它的光芒。只要把牌子放到迷雾中，上面的倒计时就会变成十二个小时，放置着牌子的迷雾就会像插了钥匙的门，缓缓打开。

门是开了，可却少了最关键的路。

两块区域间的距离仅仅隔了一条深渊，深渊却不仅仅是深渊。不同的位置，裂口规模也不一样。假设人们开船来到海上的迷雾边开门，那两岸之间面对的则是一条恐怖的裂口，甚至会有上百公里的距离。

那是人们初次摸索的第一次，是在大陆开的门，看不见底的深渊的阻拦了人们前进的步伐，估计有十几里的距离。

人们尝试了搭桥以外的各种办法，甚至让有飞行异能的异能者载人过去，可黑雾拒绝了他们。在黑雾的范围内，即使开了门，也无法使用异能。

最后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批飞行异能者被深渊吞噬。

待到有人想到架桥这种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的时候，门的时间已经到了，黑雾再次升起，牌子上的时间再次从十年前开始倒数。

“是啊，还有一年多，还有一年多就能夺回属于他们的地盘了。”虎王也看向天空，那张傲然的脸上也露出了怅然的神色。

它有一件事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包括猪王。

崩坏纪元刚刚到来的时候，它正在动物园的笼子里睡觉，久居牢笼的它已经放弃了争取自由的希望，外面的一切混乱都与它无关，它早就麻木了。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它梦中，他的身后散发着温暖且耀眼的光。

这是我已经死了，来到了天堂吗？它下意识问自己，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拥有了思想和智慧。

“如果一只鸟儿，连飞出笼外的欲望都没有了，那么翅膀赋予它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男人开口道。

老虎下意识点了点头，心中不禁生起一丝愧疚之情，自己当初的抵抗与顽强都去哪了？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拥有了追求自由的权利。好好干吧，让我看看你，或者说你们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男人挥了挥手，一道光芒缓缓降落到它头顶上，暖洋洋的，让它想起了小时候趴在草坪上晒的太阳。

“您…您是谁？究竟来自哪里？”老虎颤抖着开口，竟是标准的普通话。

“我？一个失望透顶的人罢了。”男人的语气很平淡，阴影下，老虎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在他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留下了一句话，

“答案就在一个人身上，不过你们得先找到牌子，或许你们能改变些什么呢？”

“答案？什么的答案？牌子是什么？改变什么”老虎还在琢磨男人的话，他已经消失了，梦也随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