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自己愣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地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一边笑一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这种事情不好开口直说，周婷不会有胆量直说自己被下药强上了，云慕也不会不长眼地去问她什么细节，于是在周婷坐上云慕的车之后，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周婷不太记得清的那段记忆，云慕是恰巧看了全程的。

因为周婷那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热切眼神，云慕虽然没有过多留意，但还是记住了她的脸。之后酒会开到后半程，也到了午夜十二点，有些心知肚明的活动自然也就热闹起来了。

常年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老狐狸们对此习以为常，家里不方便的自然也就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热衷于此的人，笔挺的西装脱下，藏在里面的龌龊和欲望也就显露出来了。

云慕不打算在这个酒会继续待下去，婉言谢绝了一些人的挽留，去洗手间洗洗脸醒了醒酒。

周婷参加这个酒会化了很浓的妆，也穿着一条十分凸显性感身材的裙子，单从外表看起来和云慕见过不少的成熟女人没什么分别，但云慕从她

神态和举止上看出了她年纪不大，应当和自己同龄，多半还是个学生。

虽然不知道她什么会在这个酒会上，还陪着那位以色闻名的老总，但不该是他操心的事情，他也不会多嘴多舌。

云慕皱了皱眉，这种事情如果是双方自愿也就算了，但有一方被下了药，似乎就不是他先前看到的那回事了。

周婷被连拉带抱地带到了老总的车上，云慕出于一种多余的同情心开车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酒店。

因为对方是自己明面上的生意伙伴，云慕不好跟得太紧，只是远远地缀在后面，等到了酒店又花了些时间搞到他们房间的房卡。他没有亲自出面，只是花了些钱让一个服务生故意去佯装打扫卫生，打开了那扇房门。

那位老总急色，早在车上就把人扒干净得差不多了，到了酒店便直接进入了正题。服务生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吓了一跳，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搞错房间了。”而后掩上门就离开了。

这么一来把那位兴致正浓的老总也弄得没了兴致，发了一次火，看着床上依然神

志不清的女孩就心头来气，正想打上两巴掌发泄，而后就接到了云慕的电话。

云慕就在他隔壁单间，但语气平静，说明了生意上有个问题继续商量，一个电话把这位生意伙伴遣走了。

那位老总走后，他知道房间里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但自己能力有限，帮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还是叫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帮她把被子盖好，衣服放她旁边。

之后就是周婷醒过来之后的事情了。

云慕懒得居功，遇到这种事也不好开口，于是这些都没有同她解释。

周婷醒过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云慕，也没有听到他的辩驳，于是自然而然默认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云慕做的。

她甚至不介意云慕对她下药，她满心都是，“这个人刚刚碰我了”的欣喜当中，将所有顾忌和是非都抛到了脑后。

云慕沉默着将她一路送回了她家附近，临走前周婷主动问他要了联系方式。云慕对此没什么意见，随手从车里抽出一张工作名片递给了她，简短留下一句“以后少去这种场合”后就驱车离开了。

对他而言，

这只是随手救下的一个女孩，况且严格来说他还去得晚了一些，实在是一件没什么值得多谈的事情。

但对周婷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只记得云慕看向她的眼睛，记得云慕开车送她回去的背影，记得他音色冷淡却话音柔和，她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的好运，恋慕的人与她共赴巫山，接下来自然就是如一般恋人一样交往结合。

之后云慕时不时就会收到她发的信息，在公司处理事务的时候会接到内线的电话，说有位周女士在等他一起共进午餐，在学校的时候周婷自然而然地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直接就是一副正在交往的架势。

云慕身边不乏热烈的追求者，周婷顶多也只是算其中一个，他没有特意去亲近，也始终保持着一定的交往距离，但无可避免地被周婷缠的稍微有些熟络起来。

他本来想着搁置不管也没关系，但周婷的作风和其他人完全迥异，她几乎能够无孔不入地潜入云慕的生活，先前是追逐云慕的每一个去向，之后稍稍熟络之后，就开始通过云慕每一个行动和决策来推测出他的

所思所想。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云慕总算觉得不能再搁置下去了，主动约了一次周婷吃饭，打算和她把事情说清楚。

周婷兴高采烈地前来赴约，面对云慕的时候她总是欣喜的，自然地在云慕对面坐下，开始抱怨他最近工作太忙，都没有时间陪她。

云慕静静看着她说话，从心底里感觉到一点荒谬。等到她的话语告一段落，云慕抿了一口水，问她：“周婷，你认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