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烟：“所以你就抛下我娘和我，回去了。”

云正志苦笑，却也点了点头：“父亲以死相逼，我不得不回去，也正因为如此，我始终没有脸面去见卿儿。”

他以前躲着李卿，只是陪着李含烟玩耍，通过这些往事，一切都能说清了。

“我不喜欢家族那些事务，它们将我和卿儿残忍分开了。但我还是照着父亲的意思，花五年时间，把云家打造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凌驾于其它三大家族之上。”

“任务完成以后，我也离开了云家，却也不敢去见卿儿，只好悄悄关注着你们母女，这一晃便是二十多年。”

云正志看着李含烟，忍不住伸手去碰李含烟的脸：“你也长大了，眉眼像你母亲。”

但李含烟心里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她颤抖着嘴唇，张了张口，又闭上。如此重复了几次，终于鼓足勇气问道：“那你和云……云慕，又是什么关系？”

云正志不急着回答她，只是问：“你已经见过他了？”

这其实已经变相承认了他和云慕关系匪浅，李含烟的心已经凉了半截，机械地点了点头。

云正志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开手心给李含烟看：“知道这个吗

？云慕那边也有半块，你应当见过。”

李含烟咬了咬下唇：“知道。”

“他是我的养子。”

云正志道，“这孩子是我偶然间捡到的，便一直将他当亲生儿子一般养大了，他心性不错，我很喜欢，又因为他与你年纪相仿，我便想着或许能让他当你的丈夫，他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些。”

“所以……”李含烟说话的声音已经颤抖了，“你给他许诺了什么条件？”

“只要他娶了你，云家便由他来继承。”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直接劈进了李含烟心里，把她藏了这么多天的隐忧给放了出来，顷刻间隐忧就变成了悲哀，笼罩了整颗心。

李含烟一时站不住，身子晃了晃，云正志见她不对劲，连忙扶住她，道：“烟儿，你怎么了？”

李含烟像触了电一样，立刻甩开了云正志的手，和他拉开了距离。

原来她一直以为的两情相悦……都是自己面前这个“父亲”安排好的，云慕也并不是喜欢她，而是为了能够继承云家，才故意与自己亲近。

李含烟想清楚了这些，竟然没有想要掉眼泪，而是笑。

云正志：“烟儿……”

李含烟打断他：“你别这么叫我

！”

云正志一时手足无措。

李含烟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冷静下来，道：“你既然喜欢云慕，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云家送给他？为什么还要用我当筹码，让他来接近我？”

云正志：“云慕他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不会伤害你，这才……”

“可是他不喜欢我，这对我来说就是伤害了。”

李含烟说完这句话，眼睛里已经噙满了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您自己难道不明白吗，感情从来就不是交易的物品。”

屋子里一阵沉默，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这脚步声让两个人都愣住了，因为这落脚的节奏，轻重，他们都太熟悉不过。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斜斜地倚在门框上，有些讥讽地开了口：“云正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在做这种蠢事。”

李含烟猛地站起身，云正志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杯滚落到地上碎裂，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李含烟颤抖着声音：“……娘？”

云正志不敢置信，但还是轻声呼唤：“卿儿？”

那个身影，那个声音，那个面容……不是已经去世的李卿又是谁？

李卿倒是十分淡定，对

李含烟道：“把外面的遗像收收，拍太丑了，改天再重新拍一个。”

李含烟大叫一声，扑上去抱住了李卿，又哭又笑。

“行了。”李卿拍拍女儿的后背，“长这么大，像什么样子。”

李含烟死死抱着李卿，不肯撒手，呜咽道：“娘……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见李含烟不肯撒手，李卿也就任她去了。转头看向屋里另一个已经呆住了的人，嘴角勾了勾，充满了揶揄意味：“哟，当了二十多年缩头乌龟，总算肯出来了？”

云正志垂下眼，笑了笑，眼泪却掉了下来。

“卿儿，我本来准备和女儿说完这些，便随你而去的。”

“不用麻烦了。”李卿道，“在死之前，这些年的帐我总得跟你算算。假死这法子果然奏效，你还真的过来了。”

云正志似乎也释然了，微笑道：“是该算算。”

李含烟好不容易止了哭声，放开李卿，一阵一阵地抽噎。

李卿随手帮她揩了眼泪，道：“哭完了？哭完了去办你的事情，我跟他还有些帐要算算。”

李含烟点了点